第六章 金刚萨埵《再捻佛语妙花——实修直指窍诀》
西藏鲁康寺 壁画
第六章 金刚萨埵《再捻佛语妙花——祖古·乌金仁波切之实修直指窍诀》
作者：祖古·乌金仁波切(Tulku Urgyen Rinpoche)
英译：艾瑞克·贝玛·昆桑(Erik Pema Kunsang)
中译：王淑华
校阅：普贤法译小组
第六章 金刚萨埵
观想所依之力，金刚萨埵
循以厌悔之力，对于恶行堕罪深感懊悔悲痛
修持对治之力，运用念诵咒语时的观想
——噶美堪布
1 三昧耶戒
据说，修持金刚萨埵必须冒着极大的风险，但是其利益也很大。对此有一个例子，就是谚语中竹管里的那条蛇，它只能往上或者往下走，没有其他的方向可行。同样的，对于进入金刚乘之道的修行者而言，也是只能往上或往下走。金刚乘不像那些较为低阶（基础）的法乘一般，那些修道没有那么大的风险，但同时也没有那么多的收获。
那条蛇在竹管里面无法向右或向左走，只能向上或向下走。假使一个人好好持守三昧耶戒，保持于觉照中，可以确定的是，以此肉身并且在此生当中，他将可达到双运金刚持位，此乃正等正觉的状态。假使一个人无法持守神圣的金刚乘誓戒，他绝对会往下走，堕入金刚乘中所说的金刚地狱，或者是经教中所说的无间地狱（无间折磨的地狱）。这是修行者的其中一个尽头。另一个尽头则是走向法身净土，在大圆满中称为“消融却无遮的内在光明之境”。
三昧耶戒是难以持守的。据说一个人若破损了三昧耶戒，除了此违犯能轻易清净的事实之外，其本身一无是处。破损的三昧耶戒可藉由发露忏悔而获得清净，亦即以极为厌患后悔的态度来承认自己的错误。
然而在较为低阶（基础）的法乘修道中，情况却不是这样。譬如，别解脱戒①，也就是声闻乘②的出家及在家戒律损毁时，就无法还净而坏失了。有如陶壶一旦掉落，就无法复原而只能破损一般。出家僧人一旦毁损了主要誓句中的一个戒条，所有的两百五十三条戒律也同时破损而永远坏失了。这些主要誓句无法再次修补。但金刚乘的三昧耶戒如同金、银瓶壶上的凹痕：当瓶壶掉落时，产生了凹痕，但这凹痕可用槌子再次敲回，因而瓶壶可以完好无损。
①原文为the vows of Individual Liberation，又称为Pratimoksa
（音译：波罗提木叉），属于声闻修行者的修法，也是“圣教根本”，因为就凡夫而言，身戒是修持的起始。引述自敦珠法王对宁玛派大班智达阿里班禅《三律仪论》所造的注释《三律仪决定论释义》（Perfect Conduct）一书中，祖古东杜仁波切所写的序文。
②原文为Hinayana，梵文，字面意义为“较为低阶的车乘”，即小乘之义。此词约于第一、二世纪时出现。目前因小乘具有轻视之意，故多采用声闻乘这个译词。
2 用四力忏罪
誓句毁损的严重程度可分为四个阶段：相违、萎堕、超限，以及完全破裂③。除了完全破裂外，其他的毁损情况皆仅如银壶上的凹痕，是可以修补的。一个人可藉由“四忏力”来修复损毁的三昧耶戒，包括百字明咒的持诵，此咒乃诸佛心意的精髓。修持此法必定可以修补毁损的三昧耶戒，但必须于三年内发露忏罪；若超过三年而未发露忏罪，此三昧耶戒就会破裂到无法回遮的地步，也无法修补了。
有四种修补力（四忏力）可以清净损毁的三昧耶戒。第一种称为“依止力”。以最佳的情况来说，意思是忆及一切文武百尊④并鲜明地显现于心。但由于文武百尊部众总集于单一的佛尊，即金刚萨埵，所以仅仅观想一尊金刚萨埵在自己头顶之上，就可以了。用此两种方式之一作观想，称为依止力。
③此处译词“相违、萎堕、超限、以及完全破裂”，是依据戒律上的涵义而翻译的。请详见敦珠法王所著《三律仪决定论释义》（PerfectConduct）一书的内容，或《彩虹丹青》第六章“三昧耶”的注解：违戒、坏戒、越戒、破戒（字义分别为抵触、毁坏、违犯、超过）。
④又称静忿百尊，乃人死之后，于中阴阶段所见的寂静相与忿怒相本尊，共一百尊。
接着是“运用对治之力”，这有如用肥皂与清水来洗净我们的双手。所运用的对治方式为修持金刚萨埵，观想其心的中央（心轮）有个白色“吽”字，外有百字明咒围绕，从围绕其心中吽字的百字明咒咒鬘，放射光芒到十方供养诸佛菩萨。此光芒也照射到一切有情众生，清净他们的覆障与罪行。当光芒收摄回来之后，甘露开始从金刚萨埵的心轮滴下，甘露从它的大足趾流出，并从修行者的顶轮进入。此智慧的甘露灵药慢慢的清净修行者所有的恶行、覆障、疾病，以及邪魔的影响力，然后从身体下方的窍口(low er open ings）流出。
修行者应观想地壳裂开，洞深有九层楼之高，阎王死主以及他所有的仆从皆在那儿站着，张口等待。他们十分感激的大口吞噬所有这些朝下而来的乌烟、脓血以及毒虫，并感到心满意足，之后他们也生起菩提心。做完这些修持后，修行者的业债便还清了。持诵咒语、观想负面的东西大量倾泄而下，并且由甘露清净，这些就是四力忏罪的第二力“运用对治之力”。
第三力也非常重要，称为“厌患忏悔之力”。修持金刚萨埵的这些步骤，若缺少真诚的厌患忏悔，就无法真的清净过往的恶行。说实在，伪装的修习是不会有效果的。我们必定要真实的深深后悔我们所能忆起的罪行，并且痛悔那些无法忆起的罪行。我们已有无数的前世，而我们所有行为的串习或业力印记，目前仍深留在阿赖耶识（一切根识及意识的基础）中。佛陀曾说过，假使我们将整个世界辗成小小的杜松果粒，我们仍能算出那些颗粒的数量，但却无法算出我们的前世次数究竟已有多少。这个譬喻常用来开展菩提心，阐明过去世当中我们已有多少个母亲了。正如过去世中我们已有无数的母亲，所以我们也已有无数的前世，而且在那些前世中，我们犯下的一切恶行皆潜藏地显现为目前的习性。修持金刚萨埵可以清净这些恶行的潜藏习性，但唯有我们真诚的厌患忏悔才行。
最严重的恶行称为五无间业（五种具有立即果报的恶行，另外也是指此地狱中所受的痛苦无有间断），意思是当一个人犯下其中一项恶行，死后将直接堕到地狱，甚至没有经过中阴的状态。此五无间业指的是杀阿罗汉、杀父、杀母、出佛身血（邪意造成佛身流血），以及破和合僧（在圣僧团中制造分裂）。但即使是如此恶行的业力，都能因召请一百位金刚乘修行者共同修诵，祈请文武百尊或金刚萨埵佛尊而获得清净。此时忏罪者脱下所有的衣服，大声对所有在场的每个人以及诸佛菩萨，发露自己的罪行说：“整个世界再也没有像我如此邪恶的人了。我已做了诸如此类的事。但愿诸佛怜悯我！诸位瑜伽士、瑜伽女，请念诵百字明咒来帮助我。”然后，忏罪者自己要一边裸身做大礼拜，一边念诵一百次百字明咒。以如此的方式修诵，即使是最严重的恶行也能被清净。但最关键的是，忏罪者必须深觉痛悔。
四力忏罪的最后一项是“决定力”，意思是坚决地下定决心，即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绝对不再造作某项恶行。
当一个人开展出此四力时，只要以一座的时间修诵一百次百字明咒，就可以完全清净一个人的恶业，即使是巨大如须弥山的恶业。这四力忏罪的修持非常威猛有力，有如将一根火柴丢向积聚如山的干草堆里。只要用一根火柴丢向它，整座干草山就会烧得精光。
3 佛法令人赞叹
我一直都在思索此事，而我越思量金刚乘关于本尊、咒语、三摩地等的修持，便越感觉惊异赞叹。真的，对于我们无量劫以来所积聚而潜藏于心的串习，修持这些法门即可清净它们，且成效好得令人无法置信。正是因为这些修持如此深奥，所以才能把我们的所有罪行彻底清除。恶业没有什么好处，唯一的好处就是可用此种方式清除。若非金刚乘的修持效用如此令人难以思议，即生成佛将不可能达成。
当然，在修持深奥法门时，鬼魔或恶灵也会变得强大。因此，在修习强大法门的同时，也必须真的信任，此点有其重要性。修持金刚乘的法门时，若不信任、不相信其成效，则对我们帮助不大。事实上，这种想法就称为邪见。没有比怀有邪见更糟糕的罪行了。要相信金刚乘的修持是最优异的，这一点非常重要。
在经乘的系统中，一个人从积累资粮并清净覆障，慢慢地朝着佛果前进，要经历三个无法计数的劫（三大阿僧祇劫），才能获得佛果。“无法计数”是一个极大数字的名称，那是一个十，后面有五十二个零，而且指的不是日，而是劫。这是长得无法思量的时间。透过金刚乘，此身此世完全证悟成佛是有可能的。想一想，其差别如此巨大。金刚乘的修习不仅在试着做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等修持；若想要获得证悟，单单修持这些要耗费三个无法计数的劫。
金刚乘的修持是极为深奥的，被描述为：具有众多方便法门、较不辛苦、适合利根者。这些乃密咒（即秘密真言、金刚乘或密续教法）的殊胜功德。若非金刚乘如此的优异，要想即身成佛便不可能办到。金刚乘在清净覆障以及积累资粮方面是极为善巧的。只要想一想，一个本尊——金刚萨埵，以及一个咒——百字明咒，多么令人惊异啊！
有些人假装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恶业，也没造作新的恶业。他们说：“我不杀人。我不说谎。我不犯恶行！”然而我们一旦审视此迷妄心的状态，我们理解到所有恶行皆由心造作，而此迷妄的心不断忙着造作新的恶业。除非我们处于本觉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下，三毒是清净的，否则的话，任何凡人的心都不断地涉入三个心毒的任何一个，因此也不断地造作恶业。
否认此事，并无用处。这些细微的恶行，例如受到吸引、厌恶、或者无关痛痒的感受，就像稻草披覆下的移动水流：稻草的最上端是干的，下面却是湿的。我们怎么可以对自己假装我们丝毫都没有造作恶业呢？
清净覆障有两种方式：世俗的，以及胜义的。世俗的方式指的就是进行观想、念诵、生起痛悔，以及下定决心等的修持。胜义的修持是指藉由三清净（三轮体空）之法以清净迷妄心的状态，也就是纯然安住于本觉，处于无二的觉照中，在此当下，整个轮回的捆绑系缚皆离析崩解。现在的罪行不存在，未来的罪行尚未造作。在此纯净的觉照中，所有的恶行与覆障皆清净了。所有的恶业立刻清净，如同万年暗室的晦暗，在灯光点亮的刹那间全被清除。
同样的，能将一个人的心与过去所有的恶业或印记相连结的，就是概念思维。当概念思维不存在的刹那，就没有什么东西与轮回捆绑一起；这系缚被切断了，正如切断的缰绳无法再系缚一般。仔细观察什么是轮回的根基，你会看到，它就是时时刻刻的迷妄瞬间。这许多的迷妄瞬间串如一绳，称为“迷妄刹那相续”，这就是轮回的根基。在五蕴中，它称为“行蕴”。唯一真正能切断轮回者，即是本觉的当下。本觉能令轮回完全瓦解。
我越是思维佛法，便越生敬畏之心。佛法的教导真是令人惊异赞叹啊！这是我们所能领受的真正遗产。当一个生意人往生后，我们接收了他普通凡夫的遗产，这能帮助我们赚钱并照顾身体，对吧？这些可是对于继续轮回生活的指引。但佛陀遗留且交付给我们的，是如何可以空尽轮回的指引，这才真是绝妙神奇的事啊！
前言 ▎给此世间每个人的讯息 ▎目录《再捻佛语妙花——实修直指窍诀》
第二十四章 《中阴直指祈愿文》▎第二十五章 《中阴直指祈愿文》释论 《立断》
第二十二章 《离戏之究竟上S成就法》▎第二十三章 《离戏之究竟上S成就法》释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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