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就很伟大！「肆陈相识」EP发布

孙大肆和“神炁现形”团队受外滩美术馆「客堂间」项目的委约，发起了子项目「人来疯」——自2020年10月起深入外滩社区，寻访了4位普通又不平凡的人来到美术馆6楼吃酒聊天。他们抓住了每个人的灵光时刻，发表了四期「人来疯」视角的报道。

同时，音乐人孙大肆为四组受访者量身订写了四首歌曲：《见招拆招》、《爱之道场》、《一天世界火玉坊》、《他说的让我想起属的问题》，由于四组受访者恰巧都姓陈或有姓陈的人士（《一天世界火玉坊》有三位受访者，其中二位姓陈，）最终我们把这四首歌收录在这张叫做《肆陈相识》的EP里。

最近，数字EP《肆陈相识》刚刚完成，你可以在各大音乐平台收听这张专辑，感受音乐创作者收集到的——人间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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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关于

「肆陈相识」的一期独家电台

关于「肆陈相识」这张EP专辑，孙大肆和神炁现形团队邀请了RAM策展主管徐天天录制了一期电台，来和大家讲述专辑背后的故事。

（以下文字根据对谈内容概括整理，建议大家收听音频的完整内容。）

PART 1

〇 哎，难道不是“似曾相识”吗？

大肆：似曾相识是大家都熟悉的一个成语，就是仿佛一个人或物品是见过的或者认识的。我们这个 EP叫“肆陈相识”，就是我叫孙大肆，陈就是姓陈的耳东陈。“肆陈相识”有两层意思，大肆和姓陈的人相识了，还有这个“肆”又有一二三四的意思，就是有四组姓陈的受访者与我们认识了。

〇 策展人与音乐人的相识

天天：其实跟大肆认识还是挺有缘分的， 2019年10月份，我们正好策划了 RAM Highlight，它是一个短期的专门支持在亚洲的行为艺术家的表演的一个项目。当时我也觉得很新奇，在我们美术馆的5楼就是像摆摊一样的出现了接近10个岛主，我们那个作品叫岛屿酒吧，是一位日本艺术家带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其他的艺术家进行的一个行为演出，当时大肆就是其中的一位岛主。

<当时的岛屿酒吧现场>

其实我们这个认识还是出于一起创作呢对吧？我觉得当时就是有一种很神奇的效果，一群都不相识的人，其实是陌生人，坐在了一起。当时你是岛主，你的那个项目叫收工电台，我们竟然在一起花了一个多小时，现场直接作词作曲，然后特别高效地就生产了一首音乐作品出来。

大肆：《小姐姐给你上堂课》，稍后我们会插播这首作品。

歌词：

名门望族是中产阶级/他有一双猪蹄

封闭和邪恶 弃之不顾/赤足走出自洽的脚步

兴趣很杂，我不想工作/可能性还有很多

大家都在搬砖/每天都在重复

成为齿轮是无解的归宿

小姐姐来给你上堂课/宿命论实在要不得

小姐姐来给你上堂课/先谈恋爱再工作

只管自己 八面玲珑/你要成为不是你的人

虚心接受 屡教不改/仓皇收工 逃来电台

小弟弟给你上堂课/做一个100年的项目吧

小弟弟给你上堂课/这样就会有男朋友啦~~~

暴风眼里/零下40度

沉默里也有燃烧的热火

PART 2

〇 为什么会做一个社区项目？

天天：客堂间是一个集研究、公共教育于一体的一个长期的项目，这也是一个背后有故事的项目。长话短说就是，我们美术馆是在外滩这样子的一个地区，比较吸引游客，是一个金融的集中点，还有就是万国建筑。美术馆扎根在这，它一直在关注周边的生态，我们也发现，周围不管是建筑还是人，都在慢慢地消失，这种消失其实是很肉眼可见的，是有一点惋惜的。如果一个美术馆，它能够有一个项目是可以关注到这种正在慢慢消失流变的这种人的历史也好，建筑的历史也好，地区的历史也好，我觉得是非常有必要的，甚至都觉得是一个非常急迫的一个情况。

这个想法是2019年就有的。大家都有这样的一个愿望，想要去了解我们周围的生活的人，同时也可以把当代艺术散播出去。那我们就考虑说想要做这样子的一个长期的平台。

纸质版印刷物“客堂间”已经出到第四期了，可以在外滩美术馆“空间站”，亚洲文会图书馆，同济黄浦设计创意中学前厅以及外滩街道虎丘路居委会免费取阅。

〇 Careness其实很重要

天天：「客堂间」顾名思义是一个半公开半私密，在我们家庭里面，它都是一个以一种非常open的方式去欢迎自己的亲朋好友来做客的，交流的一个地方。我们给它起这个名字，也是希望这个平台以后能够成为这个社区里面一个非常有机的部分，可以欢迎大家能够到这里来畅所欲言也好，表现自我也好，大家能够有更多的连接，这种连接其实能带来很多的回忆。所以我们今天再来讨论什么是档案，什么是文献，包括大肆在做的创作，声音、音乐，它都能以另一种方式进行保存，但这种保存我觉得我们更需要考虑的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保护它。所以我觉得能够真正地体现出careness是很重要的，就是我真的是关切这个东西，我对这个东西有自己的一个爱在里面。

〇 知道了「客堂间」才能知道“人来疯”

大肆：“人来疯”是我们神炁现形在「客堂间」下的一个子项目，其实就是想采访社区里有缘相识的普通人，TA只要是在这个社区里，可以是住在这里或者是在这里工作，或者只是个过客，然后采访他们。

我们相信每个人身上都有它的独特性，创作这件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说是艺术家来创作，当然也不是说人人都是艺术家，我觉得每个人他都是存在这种表达的潜在可能性的，我当时觉得大家都在拿和别人相似的一面在交流，可能自己很有灵气的一面是藏在家里的或者是不拿出来的。所以当时我们就起了这个项目叫“人来疯”，TA可能在极其亲密的人面前这样，或者是偶尔拿出来了以后，会被别人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很人来疯，多数时候是被人制止的。但是我倒是觉得这一面是非常珍贵的，可以展现出人不同的样子。

<这是我们的招募海报>感兴趣的朋友欢迎留言或者在外滩社区游荡的时候主动向我们靠近！

PART 3

〇 在城市里根本不需要用导航

大肆：你看我们那个 EP的封面，我和丽华最后选了那张照片，我们拍了很多物体，但是人碰到我们的镜头都是躲着，“哎，组撒组撒（干嘛干嘛）？！ ” 然后这个（EP封面的）人很有意思，路上有一个外地女人，她拿着一个导航在左右转，看方向，她要去地铁站，然后这个这个男人说：“  地铁么就在那边，转转转，就知道对着手机转。”

他觉得眼睛一看你就能看到（地铁站）了，但是你眼睛就盯着一个手机，自己还跟着手机那个箭头在转。那男人说：“在城市里根本不要用导航！”说完就跨上自行车走了，我就拍了他一张背影。

《肆陈相识》EP专辑封面图

〇 消失的自我，消失的你我他

天天：对，所以我刚刚看到第一眼就很喜欢，喜欢的原因是似曾相识。这个背影对我而言它是中性的，而且它的这个背影的状态让我马上就觉得似曾相识。我觉得刚刚你问我消失这个词，我觉得跟这个封面也有蛮好玩的一个对应，我就在想他在指点别人，不要用这些数字导航的东西，其实他内心的潜台词就是你自己有这个分辨的能力的。

这就好像我们平时坐滴滴的车子，我也时常遇到路搞不清楚一定要靠导航才能开的司机，他们的话永远都是“这个不能怪我，这个是导航让我这么开的。”我每次都会觉得有点委屈，我也不能怪他，但其实我们就是这样子一点一点的消失掉自我身上的那些功能，而这些功能其实都是我们原本有的。而且我们在享受便利的这个过程当中妥协了。重点是妥协的过程，你还觉得非常愉悦。

大肆：而且这个妥协的过程还变成了一个遗忘的过程，捡不回来。

天天：是，我觉得似曾相识这个封面，我们说远一点，它其实关注的就是消失的自我，消失的你我他。我觉得我们做的所有这些项目都是要唤起大家不管是对自我的关注，对他者的关注，包括对这个地球的关照，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说小，它是一张音乐专辑，但我们真的去深究那些背后的人的故事，我们为什么会被他感动？那是因为我们所经历的所有的这一切的时代，给我们的好的东西也好，不好的东西也好，中立的东西也好，所带来的困惑也好，那我们就从中得到了一种共鸣。这个是我觉得通过一张小小的这个 EP，它还是一个电子的，没有被印出来的，只是一个图像（所得到的）。

PART 4

〇 我觉得他蛮灵的

大肆：我们一开始找第一位采访对象还是有一些困难，因为我们对这个社区并不熟悉，当时在美术馆6楼我们临时布置了一个空间迎接采访对象，正好需要美术馆的机电专员陈师傅来6楼把它电通起来，他会跟我们说一些电闸的事情。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发现他非常自豪于以前他做的那些所有的跟技术有关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都和电力的技术有关，他非常纯粹，只为这个事情而感到自豪。当然他也会提到小时候象棋下得很好，我觉得他蛮灵的，就通过天天问他愿不愿意来做第一期嘉宾，他非常愿意，那么这位陈师傅就变成我们第一位嘉宾。

（点击阅读）RAM客堂间 | 人来疯·第一回：哦哟，现在的电工师傅都噶结棍

〇人来疯挑战的是艺术家，也是每一位参与者

大肆：我们最后还是会探讨到最最深入最最根源的问题，我说，那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做一个自己想做的东西，任何东西都可以，比如创造发明也好，但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没有想到自己要做什么。

我觉得这是个暂时的状况。其实大部分人还是不会去想要做一个什么的，所以我感觉到“人来疯”是有必要继续去做的。

天天：我觉得你刚刚讲的这个话题，其实反映出来了“人来疯”这个项目真正挑战的，我刚刚说是针对艺术家，但其实同样也是针对参与这个项目的所有人，包括我们的这个受采访的这位主角，因为他必须要跳出他平时的一个生活的状态，或者是一种交流的方式，甚至是交流的模式。

人来疯现场 | 陈师傅很自信地在和我们讲他的故事

所以我觉得“人来疯”这个项目是个长期项目，是因为“人来疯”讲究的最后的落脚的点全都在关心人身上，他们真要疯起来的话，还是要从他自己内心迸发出来的这些东西。所以我们跟他们之间是能够平等地建立起一个就是相互往来的一个交际的关系。这个其实不单纯的是一个艺术项目，它其实牵涉到了我们日常的一种状态。

就是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了这个项目里面，他跟我们是同存的，因为它的时间线是一样的，就是说我们和陈师傅进行交流的这个过程，既是听陈师傅他自己讲他的故事的这样一个时间的过程，同时我们也是在把我们的时间跟他加在了一起，产生了情谊，这个东西我觉得才是“人来疯”非常宝贵的地方，很有可能最后这个情谊传递在了你的歌词里面，传递在了你的音符里面，所以这个东西我想只有听了你音乐的人他能够感受到。

大肆：好的，那让我们来听一听这首为上海外滩美术馆机电专员陈师傅写的歌《见招拆招》。

〇 主体vs客体，上海话vs普通话的转换

略，请听音频。

PART 5

大肆：第二位师傅又姓陈，我们和美术馆的潘潘在调研汉口路社区的时候，探访认识了这位陈师傅。当时陈师傅非常热情地介绍家里的各种改造，各种小发明，真的是螺丝壳里做道场。

(点击阅读)RAM客堂间 | 人来疯·第三回：在螺蛳壳里做道场还是需要技术滴

当时觉得他是一个很活跃的人，他在家里就穿一个运动衫，很运动的。他那天来美术馆穿了双皮鞋，一条牛仔裤，一件皮夹克，打了一个法式小丝巾，一看就洗得干干净净，好像还修了面。来了以后他就挺拘谨，从头拘谨到尾，我们问什么他答什么，他不像第一位陈师傅，你基本上问一问他就说开了。

他最后说人不应该太夸耀自己，人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去荣耀神的。他又再次说到他信基督，就是说如果你去讨要了人间的赞赏，那么神那里的赞赏就没有了。所以歌词里体现的就是：一切都是爱。

我觉得他是一个心中充满爱，但是很谦卑不善表达的人。然后我就会问他，那你现在退休了以后你做什么？他说主要的爱好是开车出去旅行，他会一直往西，开到西藏、青海，跟他爱人一起，一路歇过去玩过去。我觉得一方面是他孩子已经结婚了大了，另外一方面他们住在这里，其实这里空间还是很闭塞的，而这个市中心又是过度热闹的，所以他在旅行的过程当中会有一个反差，就是更加开阔的心境。

<这位陈师傅在介绍公共厨房的发明改造>

所以歌词里会写到这个张力，就是他生活在这么一个闹市，一个闭塞的环境，但是他一点都没有嫌弃他的地方小或者怎么样。另外一个张力就是开着车去非常开阔的地方，反正歌词里我就提炼出这么一个特点来写。

天天：你讲得很有画面感。其实我反而会感动的是陈师傅是一个非常通透的人，他的通透正在于他知道自己是谁，他的通透正在于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为什么不嫌弃他这么16个平方的房间，所有的人去过他家都会感叹于他房间的各种机关对吧？我觉得陈师傅厉害就厉害在他的通透，是他在自己的内心开垦出来一片天地，然后这片天地正是刚刚我想说的，真正的远方在他的心里面，所以我就觉得哇，他是一个很有诗意的人，虽然他一言不说。

歌曲: <爱之道场> 

斯是闹市 吾栖之

妻子孩子 渡一生

麻雀虽小 肚子里飞

螺蛳壳里的道场 都是爱

“悬臂梁”是爱呀

“健腹轮”是爱

“貅貔阀”是爱呀

“铁皮罩”是爱

彼是山野 吾往之

日驱数百里 慢慢行

旷野是爱呀 湖泊是爱

朝霞是爱呀 夕阳是爱

繁华是爱呀 质朴是爱

陋室是爱呀 飞驰是爱

爱呀爱呀爱…

PART 6

大肆：陈仲伟的特别之处是当时我们有个环节叫“来吃酒”，一个叫“找你玩”。他来过一次，我们也去了他的河滨大楼的工作室一次。他在河滨大楼做了一个空间，他彷佛和这个空间有莫大的关系，但是你进他的房间的时候，你又觉得他和房间没有关系，你会发现你进到这整个房间似乎没有他一件私人物品，你甚至不知道他刚才睡在哪里，睡过的痕迹我都看不到，当然他很随意地坐下来跟我们聊，但是我会觉得不像进到一个人家里，他可能鞋子摆几双在那儿，被子往那一铺，衣服挂了几件或者是有厨房用品，没有，我没有看到他一件私人物品，让我觉得他租了那里，他做了一个空间，研究犹太人的文化，但这个房子不属于他。

(点击阅读)RAM客堂间 | 人来疯·第二回：陈仲伟和他在河滨大楼的日日夜夜

天天：我觉得这个跟他的气质也很统一，就是他讲话的状态非常斯文，慢慢的这种状态。因为每个人讲话状态都会不一样，那它背后一定是有关联的，所以你刚刚讲到他这样的一种生活状态，让我也觉得很惊讶，但又不惊讶。惊讶的是首先你进去没有看到他的私人物品，这个是比较少有的个案，然后不惊讶的部分是，我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一种距离感的，这种距离感可能就是他的一个特质。

大肆：对，这我觉得也是他个人身上的一个张力，他很主动地来搭讪，很积极地来报名，他说了很多话，但是我依然没有感到亲近的感觉，我没有感觉到这个人跟你很亲切或者是那种感觉方面的建立，他愿意和你说很多话，我个人是这种感觉。

天天：所以我还蛮好奇他的这首歌你会写出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歌曲：<他说的让我想起属的问题>

是谁规定人归何属

谁又决定有人没有归属

是谁发明了那些高贵的属

谁又开辟了那些低贱的属

哎呀…

我们的灵魂自宇宙中来

在肉身中体验人生百态

与其桎梏在这无聊的游戏

不如跳出五行之外

哎呀…

家属亲属 从属下属

属于阶级 属于惯性

人属于神 神属于人

终成眷属 实属万幸

是谁规定人归何属

谁又决定有人没有归属

是谁发明了那些高贵的属

谁又开辟了那些低贱的属

哎呀

PART 7

〇 真的是很奇葩啊

大肆：好，我们现在只剩最后一首歌。肆陈相识之四最最重磅的噔噔噔噔噔噔！为什么说它最最重磅？因为是我们天天亲自引荐，他们这一组是三位女人，我现在歌词里叫他们三位伊人。其实不光全姓陈，这样对小熊不太公平，主角这个老板姓陈，然后主角的妈妈我们叫她外婆，也姓陈。天天你要不要先说一说你跟她们怎么认识的？

天天：我觉得创作这件事情和生活真的是分不开来的。我一直是在外滩这边工作，中午饭常常会去火玉坊。我们每个来外滩美术馆上班的新同事，可能第一天都会被另一个同事拉过去，给他介绍这个地方的东西非常好吃，她们所有的浇头，包括她们做的牛蛙面，蟹粉拌面，每个都做得非常到位，又地道，我觉得它就是吃出了一个口碑，它的这个生意都是人传人的。跟陈阿婆是常常会见到的，她就像是一个驻扎在这个店的镇店……

大肆：一个门脸、一个招牌，一进去声音蛮响的，而且很嗲的。

天天：啊~侬来啦。就是这个声音，很亲切，这种关系就会让你感觉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环境。那个空间的装潢也很奇特，因为它的装潢是柔杂着西方的极简审美和东方的变脸的面具，以及中不中洋不洋的写了一个noodle，而且是用麻绳，所以当时觉得这个组合稍微有一点奇葩，还有一个让我觉得反差特别大的是他们家播放的背景音乐，这个背景音乐实在是太惊艳了，我常常伴着 My Heart Will Go On的席琳·迪昂的优美的歌声，吃着牛肉炒饭这种非常接地气的东西，给我觉得这是一个反差很多的，有各种各样的老板自己喜欢的风格，拼凑在一起的一个空间。

我是比较着迷这种说不清楚的混杂，但是这个混杂其实很上海，这也是我小时候对上海的记忆，就是常常弄堂里面各种莫名其妙的搭配，这种亲切感就让我特别想到了这一次的“人来疯”的计划。

(点击阅读)RAM客堂间 | 人来疯·第四回：现在还有什么年轻人要做老上海本帮菜唷！

〇 她说要做普通人也能吃得起的米其林餐厅

大肆：其实采访分两个部分，那天你有事情先回去了，晚上我们和他们吃了一顿火锅，他们又讲了很多，就是陈阿婆的女儿小陈，在晚上吃火锅的时候比白天稍微打开了一些，最后有一句话，其实她说出来我们还觉得蛮有用，就是后来丽华抓住的是吧？

丽华：对，我们当时挺好奇的，因为火玉坊的价格挺亲民的，量也比普通餐厅要大，又开在这么市中心的地方。我们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盈利的。

大肆：所以果然他们生意是做得一天世界。其实我们到了中午看他们店满屋子都是人，但是他们说出了各种各样的因素，别人觉得他们赚钱了，但是他们并没有。

丽华：我们下午采访的时候，小陈也说了一句，她说生意人她是不合格的，但是做人她还是合格的。晚上吃火锅的时候，最后说到他们为什么要开这家店，她说她们其实想做普通人也能吃得上米其林级别的这种餐厅，不是说她们做出来的菜就是米其林级别，他们就是想尽可能地做到最好的食材，或者是这样的一个烹制的手法，让普通人可以以一个平民的价格吃到最好的东西，所以我觉得这句话还是蛮打动我的。

大肆：我也写进了歌词。

火玉坊外滩店 | 据说因政府征收地块，不久将关门。

〇 我好想补回那一顿火锅

天天：我觉得当时跟他们聊天有非常多出彩的地方，当然这些出彩的地方正是他们毫无刻意、非常自然流露的那些闪光点。其中我印象非常深刻，受到感动的部分是女儿小陈，陈老板。她是一个从日本海归回来的一个事业型的女性，我们跟她聊天的时候觉得她其实是非常坚韧刚直的性格，甚至有一种男孩子气在里面，但是她做的事情的确也透露了这种英气，比如说她们是自己去厨师学校学习，在学习的过程当中，她是想尽一切办法去学老师傅的手艺，到最后她们不计代价去保护那些失传的手艺，但是她跟我们讲的时候谈笑风云，完全是轻轻的一笔，她说没想到最后上海滩那些绝技的手艺的老师傅，都愿意免费来他们店里面，帮她们去调底汤，做鞋底酥，桂花糕，这些其实是我们比如说生活在上海的这些小朋友小时候可能会吃到的一个味道，所以那边的亲切还有味道这一层。

人来疯现场 | 三位伊人无奈一笑

我当时听她聊了背后的故事，我就知道她们真的是非常不容易，这个不容易，恰恰是在于她竟然有这样的一个心，想要去保护这些要失传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反而是很荣幸的，能够跟可能别人觉得一点都不起眼的生活当中的普通人，但是普通人就很伟大。这种反差让我觉得跟她们的聊天的确是不断地在递进我们之间的一个关系，到最后她们说你一定要来吃晚饭，我就觉得非常抱歉，因为我后面安排了别的事情，我觉得我以后应该要找个机会补回来那一顿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