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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不识宝石山

城市采秘团 城市秘密 2023-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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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5115字,阅读约6分钟

《城市秘密》作者:小满
 设计:徐世明  /  摄影:子夷 、城秘特约摄影师 /  
插画师:青征魚QZY / 编辑:大倾城、尤可
部分老照片由章胜贤老师提供



在杭州,谁都不缺宝石山,没爬过宝石山的人有吗?它是我们心中的朱砂痣、白月光。人们在宝石山唱歌攀岩、谈情说爱,宝石山是西湖北面的屏风,没有它的山色转换,西湖的柔波将失去婉转的变幻。

从城市规划来看,从西湖观看城市的视点有三:湖心亭为主视点,三潭印月和锦带桥为辅助视点,但是人们更愿意在宝石山蛤蟆峰看西湖和城市,那是我们俯瞰杭州的主视点。如果说西湖是一幅山水画,那画轴一定是雷峰和保俶。

文人郁达夫曾说:“秋后的西湖,自中秋节起,到十月朝的前后,有时候也竟可以一直延长到阴历十一月的初头,我以为世界更没有一处比西湖更美丽,再沉静,再可爱的地方。”现在正是郁达夫笔中最美的时节,西湖边的宝石山,我们在等待它的盛装。

前两天,长在宝石山上的保俶塔塔刹歪了,目前正在封闭式维修。我们写这篇文章时,并没有意识到岿然不动的宝石山,它其实一直在动,甚至我们其实并没有好好了解过它。

▲秋日保俶塔





天目山脉一路向东逶迤而来,仿佛欲往东海奔去。越过留下,山势变得平缓而低矮,进入杭州城、环抱西湖之后,勾留婉转,竟不肯再向东去一步。于是西湖的群山成为了天目山脉的终端和余脉,前人伪托晋代郭璞作“天目山垂两乳长,龙飞凤舞到钱塘”两句,总结了西湖山脉的空间格局,最东北端以宝石山收煞,再往东去,便是坦荡的杭嘉湖平原了。



▲远眺山、湖、城。  城秘特邀摄影师@朱页川。



▲西湖北山的两块宝地:宝石山脉与孤山。城秘特邀摄影师@肖奕叁。


▲宝石山高78米,蜿蜒的脊背上保俶塔、来凤亭、蛤蟆峰、寿星石等景点和谐地组合成一幅绝妙的图画。城秘特邀摄影师@朱页川。


▲宝石流霞,西湖新十景之一。夜色下的宝石山异常绚烂。城秘特邀摄影师@朱页川。


▲宝石山上的奇石巨多,所以古代也曾叫它“巨石山”。山仅高78米,可以说是杭州最好爬的山了。


▲沙孟海先生题字“宝石山”。

从北山街仰拍宝石山,恰好一轮弯月挂在保俶塔塔尖。城秘特邀摄影师@朱页川。

如今从蛤蟆石上向东眺望,保俶塔身后矗立起鳞次栉比的高楼,连绵到天际线的建筑勾勒出了城市的大体形状;而另一边则是一片碧波和层层叠叠的山脉,宝石山如同一块界碑,分开了城与湖、平原和山峦。



▲1、1972年从宝石山眺望城市。2、80、90年代从宝石山眺望城市,西湖边已经建起了高楼。但城市的天际线依然很低,甚至还能看到钱塘江。图自章胜贤老师。3、2019年从宝石山眺望城市,城市的天际线已经高不可及。城秘特邀摄影师@朱页川。

▲白雪皑皑的宝石山,也是断桥上游客眼里的美景。城秘特邀摄影师@朱页川。

▲“雷峰如老衲,保俶如少女“,从翠光亭看向宝石山,保俶塔就如少女般婉约。


宝石山历史上名称更迭甚多,具体指向也十分含糊,杭州人一般不分宝石山、葛岭、栖霞岭、乌石峰,统一都称之为“宝石山”。官方给出的导游图中,宝石山也是被框定在曙光路(东西向路段)以南、北山路以北、保俶路以西、曙光路(南北向路段)以东这样一个约1.6平方公里的区域,地理坐标约为N30°15.570′、 E120°07.771′。

▲神奇的北纬30°线 。插图:青征魚QZY。


无论是民间的习惯指称,还是官方导游图四至的划定,都和地质学意义上的宝石山完全一致,也许是它的气质过于独特,大家一眼就能从环绕西湖的山脉中区分出来。

▲宝石山平面图

 



在杭州,与湖山形成直接有关的地质历史大约可以追溯到4亿年前的泥盆纪时期,当时的浙江、江苏和安徽南部是一片荒凉寂静的大陆,这里既有高山,又有深谷,杭州就位于汇集水流的湖泊地区,此时水体中倒颇有生气,鱼类在其中繁衍生息,生物学家在杭州这一时期的沉积岩中寻找到大头中华鱼的化石。

到了2.5亿年前的石炭纪,杭州地区开始缓慢而长期的下沉,成为了一个动荡不定,气候温暖的浅海,“印支运动”使沉积在湖盆浅海里的沉积岩遭受挤压、褶皱、断裂,而最终露出海面,杭州地区又从辽阔的海洋变为高低起伏的山地,我们现在看到的西湖群山,就是在那个时候从海面堆叠涌起,成为一座座峰峦。



▲宝石山后的层层山峦。城秘特邀摄影师@肖奕叁。
 
然而宝石山还远远没有诞生。
 
时光再过去1亿年。裸子植物中的苏铁类、松柏类、银杏类生长茂密,和蕨类植物共同组成茂密的森林,草本羊齿类和其他草类则遍布低处,覆盖地面,形成了广阔的常绿原野。

与此同时,大地也开始不安分的躁动起来,宝石山位置的地壳开始抬升,岩浆冲开地表岩层,形成漏洞状火山口。

因为地球的内部压力,岩浆在地下寻找缝隙,最早由乌石峰一带开始涌出地面,并迅速凝结,然而大地的震动并未停止,再之后的漫长岁月里,滚烫的岩浆一路向东北,漫过栖霞岭、越过葛岭,一直到宝石山的最东面,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后,滚烫的熔岩冷却下来,宝石山显现出峥嵘嶙峋的模样。




在地质学上,这种喷发模式很近似普林尼式,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意大利维苏威火山,公元79年突然喷发, 繁荣的庞贝古城, 几小时内就被埋葬在火山灰下。

地壳运动不仅仅发生在这块1.6平方公里的地方,从少年宫往北去,到临平、良渚,都有火山喷发,只是随着之后的地质运动,火山岩沉入地面,被泥土覆盖,在杭州城,只有宝石山显露出喷发迹象,也正因如此,才被后人冠以“宝石”之名。


▲因为火山的关系,宝石山地下岩层中没有动植物。因为造山运动,宝石山下岩石结构经过挤压、褶皱,岩层开始倾斜并互相渗透,此图只为示意,不是地质学意义上的分层。


▲不过上世纪八十年代,宝石山下有一个巨大的防空洞娱乐城,里面可以K歌、玩保龄球、射击,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水世界,你还记得吗?

火山喷发时,熔融的岩浆上涌地表,因压力猛降,大量气体膨胀而使熔岩破碎,许多二氧化硅立即凝聚,小如珍珠,大似鹅卵,散落在喷发物之中,有些碎屑物夹在熔岩中沿山坡下移时被压扁拉长,有的呈现出条带状排列,即地质上所说的“假流纹构造”。

这些含有二氧化三铁的红色“宝石”,好似碧玉玛瑙,质地致密坚硬,具有红色的玻璃光泽,断裂面呈贝壳状,在阳光下呈现出晶莹的“流霞”景观。


明朝张岱在《西湖梦寻》 玛瑙寺篇记载“玛瑙坡在保俶塔西, 碎石文莹, 质若玛瑙, 土人采之,以镌图篆”。


在宝石山顶,“寿星石”凌空顶立,摇摇欲坠,堪称危岩奇观。寿星石与下面的基岩同属火山熔结凝灰岩,致密坚硬。地壳运动使岩石形成许多裂缝,地质学称之为节理,寿星石正在三组互相交叉的节理构造处,长期的日晒雨淋,风化作用就沿着三个节理面纵深剥蚀,并由原来的菱形逐渐变为浑圆。

▲风化作用原理

此石南北长约4米,宽高各2米,周围10米左右,底部仅以1米周围的提触面依托于基岩,呈现出三足鼎立之势,三点大约各距30公分,形成了稳定的重心。寿星石的重力作用在其支撑面内,即使外界稍有扰动,石头的重心即使稍稍提高,但当势能增加之后,又会向低矮处运动,所以寿星石的重力作用线在打破平衡后,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构成了“可摇动而不可移置”的奇观。

▲宝石山麓另一块有名堂的奇石:大佛寺的弥勒半身石佛残迹。原系一块突出山体的裸露大石,传说秦始皇南巡船行至此,因钱塘江口风恶浪高,便停泊在宝石山下,将船缆系在石上,民间习称“秦皇系缆石”。后吴越国王在此兴建僧院,大佛寺寺院历史上屡建屡毁,现在宝石山仍存有部分遗迹。





2005年,西湖博物馆筹建时征集杭州地质标本,时任西湖博物馆顾问的方起东教授在宝石山上采集“碧玉”——地质学上对这种“宝石”的学名。正好碰上有记者采访,事后发表稿件称《宝石山上真有宝石》,引发大量市民上山寻宝,记者回访后写道:“发现沿途至山顶,路边、岩壁上有十多处刚被敲打过的迹象。在半山腰的一处落地岩壁上,50厘米长的范围内被砸成了深深浅浅许多大小坑洼,红色的碧玉碎片散落在地上,如同山体流出的鲜血,与周边的青苔和岩疤格格不入。”

▲宝石山上被敲击过的红色石块。


宝石山景点的一位保安说,宝石山有“宝石”的消息经媒体报道以后,宝石山的游客突然比平时增加了很多,他们有的是怀着好奇心来看宝石的,有的却忍不住动手用石头甚至榔头敲打下红色的石块拿回家。被敲打的岩石主要集中在上山途中和无路可通的隐蔽处。”
 
此事最后由报社辟谣后告一段落,从地质上说,其实这个“宝石”并没有什么经济价值。然而杭州市民与宝石山的关系还真不是那么简单,上一次市民蜂拥而至就在民国年间。坊间谣传宝石山上蛤蟆石有神迹,石粉可以治疗小儿咳嗽,于是引发一拨登山采石的狂潮,竞相凿取,以至于石上斧痕累累。当时人们以为蛤蟆石独立山巅,疑为天外陨石,故又名“落星石”,此事之后“落星石试刀”成为了杭谚之一,嘲笑某些人无知而费力。

▲宝石流霞的摩崖题刻。听说从不同角度看蛤蟆峰,会有不同的形态。从西泠桥上看,蛤蟆峰像一只向天蛤蟆,从断桥白堤上望,它像古人戴的头巾,所以又叫巾帻峰;宋代的林逋在诗中这样写道:巾帻峰头乌桕木,微霜未落叶子红。从孤山东麓看,它又似一头狮子,所以又叫狮子峰。





早在公元300年的晋朝,葛洪顺长江而下到了杭州,遍访西湖群山之后,选定葛岭修炼,说是这里不仅山形奇妙,更重要的是“游人多经此地而不留”,看来宝石山遗世独立的气质由来已久,正合道家仙风。

▲抱朴道院


▲葛岭之巅的初阳台,传为葛洪炼丹所置。据说,初阳台上还能在每年农历十月初一日见到日月并升奇景。


和充满烟火气息的吴山相比,宝石山一直和杭州市民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吴山上供奉着城隍,乃是民间信奉守护城池之神,主管生人亡灵、奖善罚恶、生死祸福和增进幸福利益,以至于市民俗称城隍山。“城隍山上看火烧”,城隍山又不高,只不过离城稍近,耳目众多罢了;宝石山上供奉着道家三清,讲究清静无为,羽化登仙,距离世俗烟火,相去甚远。所以它在审美意义上更超拔一些,画家们也爱居住在宝石山。
 
到了1895年,距今才100多年,浙医二院的前身广济医院院长,奉信基督教的苏格兰人梅藤更将肺病疗养院建在了保俶塔和来凤亭之间,至今“在天有荣耀归帝,在地有和平喜悦归人”这两句福音仍镌刻在来凤亭下的石壁上。同时,梅藤更又将麻风病医院开设在了现宝石二弄上去的桃园新村这一带,当时此地名叫宝云山,乃是葛岭十多座山峰之一。


▲1917年时的保俶塔及从山顶俯瞰杭州城的民居建筑分布情况。美国传教士甘博摄。当时山顶已被广济医院院长梅藤更租用。在保俶塔东西两面分别建造了肺病疗养院和康复所两座建筑。



当年的宝云山上的麻风院区并不是一蹴而就建成的,前前后后大约经过了10多年修建,才有了后来的十多幢纯西式建筑,因为这里远离城市、环境优美、独安一隅,当年郁达夫来探望在此疗养的朋友后,还以麻风病院为背景写下了一篇中篇小说《蜃楼》,书中称之为“秘境”。

因为土地的归属、民众与教会的冲突,梅藤更陷入了漫长的官司,最后黯然离开了中国,而他的与小患者互相鞠躬的形象依然是浙医二院的文化标识。在他之后,宝石山依旧是杭州城的隐秘之处,“西湖葛岭肺病疗养院”、“西湖宝石山疗养所戒烟部”相继开设(这里的戒烟特指鸦片),并在广告中着重强调“背山临湖、风景佳丽、空气清新、环境幽静”之卖点。可以想见的是,宝石山在100多年前,距离城市还是多么的遥远,人们可以容忍肺结核、麻风病患者和鸦片上瘾者在山顶休养生息。



▲肺病疗养院1933年时登在东南日报上的广告。

即使到了新中国成立后,杭州作家张抗抗回忆,在“文革”时期,宝石山依旧是城市里的一片飞地:“文革开始后的那年夏天,有一天,有人来找我问讯别人的事情,并说让我第二天上午老老实实在家里等着,他们要带我去开批斗会。那一夜我很紧张,父亲正在交代‘问题’,母亲也被贴了大字报,我可不想去开那个批斗会。我去找同班同学燕君商量,她就住在离我家不远的浙江话剧团宿舍。燕君说:‘那你就躲起来,他们找不到你,就没有办法了……’可是我藏到哪里去呢?燕君的爸爸是话剧导演,前不久“畏罪自杀”了,她家是不能去的,我们有什么地方可以躲呢?燕君很仗义很有主意地说:‘我陪你躲到宝石山上去吧,山那么大,他们肯定找不到的……’第二天一早,我慌慌张张地和燕君逃上了宝石山。我们俩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发呆,面对着山下灰蒙蒙的西湖,心里空落落的山下隐隐传来高音喇叭的声响,我们的身子在颤抖,小小的人影互相依偎在一起,心里充满了恐惧……”


如今再上宝石山,东北面的城市风起云涌,建筑排山倒海般向眼底奔来;西南面湖山佳景,向西扩张,目力不及。

唯有山上巨石累累,同千百年来殊无不同,好像时光从来没有掠过这里,当然,如果仔细看的话,攀岩爱好者在巨石上留下斑驳的镁粉印记,似乎是它和人们最亲切的联系。



▲山上多处怪石都留有攀爬者的痕迹,每年都有攀爬者摔下来的信息见诸报端。城秘提醒:攀爬危险,安全第一。


▲一道不安全的“风景线”。





宝石山气质清冷,在杭州这座温柔的城市中突兀得毫无理由,不过延绵到西北麓后,与城市相交,也不禁流露出世俗的喜悦。从紫云洞下到白沙泉,黄龙商圈近在咫尺。这里曾是夜场女孩的聚集地,她们工作地大多在黄龙酒吧街,租房、吃饭、化妆、宵夜……每到深夜,街道上的空酒瓶被踢得叮当乱响,有肆无忌惮的笑声和悠长的叹息,人们不知来处,遑论去向。这样的生活特别容易给人没有尽头的假象,2015年白沙泉村整体改造,并购金融街区拔地而起,早已不复当年模样。

栖霞岭下黄龙洞,专注相亲13年,黄龙洞公益相亲会每逢月末的周六都会开展。自2006年6月举办第一场以来,至今已风雨无阻举办了143场,总共吸引近20万人次参与,促成姻缘上千对,已成为杭州一个成型的民俗文化节日。


除了图上所示之外,杭州市登山协会潘兴远绕着宝石山,能找到16个上山口,他说,许多人说宝石山小,最长的线路才6公里,那是大家不了解,我可以带你们在宝石山上走一天,线路还不重复,小小的宝石山,玩法太多了。


虽然宝石山气质清高,但绝不拒人,杭州作家张抗抗也说:“喜欢宝石山,还因为它是一座四通八达的山。从山上可以到达西湖北岸的任何一个风景点。”


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宝石四季。 图片分别自城秘特邀摄影师@肖奕叁、子夷、末时属羊。




▲宝石山上的标志物保俶塔,好似窈窕美人伫立山巅,始建于北宋初年,原为九级砖木结构,内为空心可进入登塔,历代曾多次修建,现在的实心塔是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按照古塔原样修葺的。最近塔尖倾斜,保俶塔已进入全封闭维护期。


最后留下一个宝石山保俶塔未解之谜:


保俶塔在1933年重修过,修复的人是我们以前介绍过的参与湖滨公园建设的吴寅先生。他曾经说起过自己修复保俶塔的过程:


“约在一九三三年左右,我继王景萱负责修理保俶塔。曾晤清华大学梁思成教授。他说原塔有出檐,最好予以恢复。但我认为现在世上人所见,就是这个塔心,恢复原样反而不像了,且经费只二万余元亦不够,修建时是只剥去外层再包上水泥钢骨的柱子和横梁,再用砖照原样修复。很奇怪,塔上青铜尖顶上面字写着万历七年七月中秋重修,我问过许多学者,全都不懂。


湖州黄笃初先生1933年在杭州湖滨拍摄的湖滨公园历史影像,宝石山上的保俶塔正在维修时期。


1997年4月保俶塔也进行了保养维护,当时替换了塔刹,图为钟久安先生所拍。


这个塔尖的秘密牵涉的是保俶塔屡建屡毁,屡毁屡建的曲折身世,估计一时难以破解了,保俶塔的塔尖是保俶塔的命门吗?




《圣彼得堡:三百年的致命欲望》
[美]乔纳森·迈尔斯 著 译:吴莉苇  丨上海人民出版社

圣彼得堡,俄罗斯的“北方首都”。为什么一个美国人写了俄罗斯名城?为什么圣彼得堡被称为“是俄国却又不是俄国人的城市“?作者试图重现这座荒谬却又灿烂的城市长达三百年的戏剧场面,每一个阶级都曾为了这座城市的幻想和一份体面的生活而挣扎。合上本书,相信你会在心中描绘出属于自己的圣彼得堡,对这座城市做出全新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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