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史著 || 刘戈《回鹘文契约文字结构与年代研究：于阗採花》

唐潮杂志 2022-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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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文契约中的文字结构及其与文书的年代

内容简介（作者原稿，书中未采用）

本著作由两部分组成：验证篇与普查试点篇。

就回鹘文契约中的t/d、s/z的交替与sš、qγ、n形态中的加点（即转写中的td、sz与、、、）以及条件式附加成分中全形（-sar、-sär）、缩略形（-sa、-sä、-za、-zä）问题，国内外学者有着比较一致的看法：他们认为td、sz与、、、以及条件式附加成分中的缩略形都是蒙元时代文书里的现象，有些学者甚至把这些现象作为断代因素应用于回鹘文契约的年代判断中。至今很少有人提出异议。

在《回鹘文契约断代研究——昆山识玉》中笔者以大量的图片为据，提出这一时代上述文字的年代特征是：td、sz的交替与不交替并存；sš、qγ、ny等文字结构中的加点与不加点并存，并且，它们的不交替、不加点现象多于交替、加点现象。关于条件式附加成分中的缩略形，只是提出了疑问，没有深入讨论。

在这本著作的验证篇里，笔者又找了一批蒙元时代年代因素比较多的文书对自己在上本书中的发现和观点进行了验证；在普查试点篇里笔者先是从蒙元时代的文书（十五件）中找出了条件式附加成分的规律性现象：其全形与缩略形是并存现象，并且，其全形多于缩略形。之后，笔者就此问题对山田信夫的书中年代不清楚，或者纪年不能与公元对应的文书进行了普查。普查结果证明：这批文书中的条件式附加成分现象与蒙元时代文书中的情况惊人地相似。

《回鹘文契约中的文字结构及其与文书的年代研究》成果简介

陕西师范大学刘戈教授主持完成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回鹘文契约中的文字结构及其与文书的年代研究》（立项号：15BZS099），最终成果为专著， 2020年9月由中华书局出版。课题组成员为刘戈。

一、本项目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一）本项目的研究目的

回鹘文是当代维吾尔人的祖先——回鹘——信仰伊斯兰教之前使用过的一种文字，回鹘人皈依伊斯兰教以后，按照伊斯兰教的传统，穆斯林只用阿拉伯文拼写自己的语言，于是回鹘文被废弃了，用回鹘文写成的各类文书也就成为研究前伊斯兰时代维吾尔族历史、新疆史、中亚史的最重要的资料之一。回鹘文文献虽然很珍贵，但是，其年代很难判断，文书中多见动物生肖纪年，它难以与公元对应，需要人根据其它因素进行判断。

前辈学者特别是外国学者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提出了诸多的断代标准，其中也包括文字形态方面的因素。但是，笔者发现，他们并没有对吐鲁番等地出土的回鹘文契约进行系统地调查研究，其著述中存在着走马观花、盲人摸象的情况，论据很少，观点片面，甚至错误。大量的回鹘文契约摹写工作提示笔者，事实不是那么回事。所以，重新寻找上述现象中的年代因素是本项目的主要研究目的。

（二）本项目的意义

该项研究的意义在于：笔者从文字结构的角度寻找到了一批准确的断代因素，使回鹘文契约文书的断代工作及其相关研究能够沿着科学的轨迹进展。

二、研究成果的主要内容和重要观点

（一）本项目的主要内容

本项目由两部分构成。第一部分的研究内容名“再验证篇”，副标题为——对含cao（钞）的回鹘文契约文书中晚期文字的调查研究。

笔者认为，古文字的解读既然是科学研究，那么，其研究成果就应该经得起验证。只有经过验证的结论才能作为断代因素运用在文书年代的判断中。

在本成果的第一部分中，笔者找了十件文书，设立了十节，以此对自己在上一个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的发现进行了验证。当然，这些文书都是相关学界公认的蒙元时代的文书——每件都含有中统宝钞之类的词汇。调查结果再次验证了自己的发现是正确的。

本项目的第二个研究内容名：普查试点篇，副标题为——条件式附加成分的年代因素研究。条件式附加成分是回鹘文契约文书中很小的一个语法现象，弄清楚它并不容易，说它小，只是相对而言。

笔者对条件式附加成分的研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研究蒙元时代文书（十五件）中的情况，找出规律性现象；另一部分是根据找出的现象对山田信夫的书中年代不清楚，或者纪年不能与公元对应的文书（一百零六件）进行相关问题的调查研究。对这批文书的普查结果证明：笔者的发现是正确的，这批文书在所调查的问题上与蒙元时代文书中的情况惊人的相似。

（二）本项目的重要观点

本项目的重要观点之一是：在蒙元时代的回鹘文手写契约文书中，晚期文字的年代因素不仅仅是一些外国学者所说的几个字：td、sz现象、、、现象。笔者又提出了八个字：dtsz 、šγqn，它们是每件文书里都能见到的现象，所以，只要能见到dtsz 、šγqn两组文字的并存现象，就可以判断它的大致年代。

本项目的重要观点之二是：蒙元时代回鹘文契约文书中常见的条件式附加成分形态不仅仅是一些外国学者所说的“缩略形式”，即-sa/-sä、-za/-zä现象。笔者的调查研究结果是：条件式附加成分的缩略形（-sa/-sä、-za/-zä）与全形（-sar/-sär）是并存的现象，并且条件式附加成分的缩略形少于全形现象，等等。

三、本项目的学术价值、应用价值以及社会影响和效益

（一）本项目的学术价值、应用价值

本成果的学术价值在两个方面：一是原创性——观点的原创性，方法的原创性。笔者是在摹写回鹘文契约原文照片的基础上学习回鹘文字的，摹写过程中发现了契约文书中的文字形态与国内外相关著述中表述的不一致，特别是前辈学者提出的文字形态变化的年代性与文书的年代关系问题。研究题目是摹写实践中产生的，观点是建立在对摹写笔记的整理之上的，并且是经过验证的。

本成果的学术价值的另一个方面是科学性：观点明确，证据充分。无论是图版还是调查表中的数据，每一个都经得起查验。

本成果发现的断代因素可以用运到回鹘文契约手写的断代工作中去，所以，本成果具有应用价值。

（二）本项目的社会影响和效益

本成果尚未发表前，即2015年以来，笔者多次在国外参加常设国际阿尔泰学术会议（以下简称PIAC），曾经就本研究的部分内容做过报告：比如，2015年在斯洛伐克参加第58届PIAC会议，笔者的报告题目是The Ancient Uighur Documents Research in China in the 21st Century（二十一世纪中国古代回鹘文研究）；2016年在土耳其参加第59届PIAC会议，笔者的报告题目是： On the Theory of Regular Script in Uighur Calligraphy（论回鹘文书体中的楷体说）；2017年在匈牙利参加第60届PIAC会议，笔者的报告题目是Research on the Phenomenon of Alternation of d/t in the Written Contracts of Uygur in the Mongolian Era（元代回鹘文契约中dt交替现象研究）。由于报告中所涉及问题的观点与国外相关学者的不同，所以，笔者的研究已经引起同行专家们的关注。

今年九月本项目成果正式由中华书局出版，因为书中有独到见解与大量准确无误的系统数据，是非功过由相关学术界的学者们评说。

2018年9月1日于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

作者简介（作者原稿，书中未采用）：

刘戈，女，汉族，1950年8月4日出生于乌鲁木齐，祖籍安徽霍邱。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退休前曾任硕士生、博士生指导老师，从事阿尔泰语系操突厥语民族的历史文化研究与教学。出版过的著作有《西域史地论文资料索引》（主要编辑人）、《回鹘史指南》（与郭平梁合作）、《回鹘文契约初探》、《回鹘文买卖契约译注》、《回鹘文契约断代研究——昆山识玉》、《回鹘草原绿洲拾芥》。完成过三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2019年10月承接国家社科基金“冷门‘绝学’和国别史等研究专项”“回鹘文晚期文字研究”，在俄罗斯、德国、美国、匈牙利、罗马尼亚、土耳其、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等国出席过十四次国际阿尔泰学术会议（PIAC），其著述与学术活动在国内外学术界具有一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