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外语的黄金年龄

本文转自公众号：汉语堂

研究表明，虽然智商能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但是有些东西人们不能够等到长大以后再去学习。加州大学Fromkin 教授观察了一个被监禁隔离了13年的小女孩。吉妮出生于美国亚凯迪亚，还没到一周岁的时候就被有家暴行为的父亲自行判定为智障儿童，然后关进了一个常年无光的卧室里，有时甚至会直接绑在坐便椅上，而且她的父亲禁止家人与她有任何的交流。平时母亲会进去给她喂一些流食，喂完之后立马撤出了房间。等到吉妮被救出时已经是13年后了，被科学团队接走的吉妮对外界的环境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她很快学会模仿旁人的行为，并且能够分辨出旁人的情绪是愤怒还是开心，但是在语言学习方面进展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Fromkin 教授带领的语言研究团队发现：即便吉妮在学习新词汇上面的能力远超预期，而且她也能够听懂一些复杂的对话，但是她无法自己表述一个完整句子，经常出现语法错误，这表明吉妮在语法上面出现了障碍。科学家认为吉妮错过了学习第一门语言的关键时期。

Lenneberg 于1967 年提出关键期假说。关键期假说 (Critical Period Hypothesis)是一个长期存在争论的假说，争议在于人是否存在一个语言学习的关键年龄段。关键时期假说认为，生命的最初几年是关键时期，在足够的刺激下，人都能习得第一语言。如果超过这个时期，语言的学习将会非常难。

Lenneberg结合他的多年医学的经验首先提出了关键期假说的概念：2岁到青春期（12-13岁）是语言学习的关键期，青春期以后很少有人能像母语者一样掌握一门语言。同理在学外语的时候，如果我们2-13岁之内没有完全地掌握第二语言，过了12-13岁以后再去学外语永远不可能完全掌握这门语言。

有研究表明孩子在到七岁时大脑没有进行左右分工，整个大脑都服务语言学习，因此语言学习的效率非常高。但是从8岁开始大脑的区域开始慢慢分工，语言学习功能的这个区域被慢慢压缩。直到18岁以后大脑彻底成了这个分工，其中大脑的左半部分负责语言功能。18岁完成“偏侧化现象”以后此时语言学习功能的这个区域被大大缩小，这个时候偏侧化现象也随之结束。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2到8岁你的整个大脑都在帮助你学习语言，从8岁开始帮助你学习语言的大脑区域逐渐侧化，再到成年以后大脑缩小到一个固定的范围。以后停滞不前，因此18 岁以后你才学习一门语言大脑只能出一小部分的功能让人学习语言。

“关键期假说”的研究和讨论就从未停止过伴随着全球范围内的第二语言，甚至是第三语言的学习热。越来越多的学者尝试去证明“关键期假说”的合理性。2018 年麻省理工学院的科学团队，通过分析大量的调查样本得出了“第二语言习得的关键期持续到17.4岁”的结论。一些学者认为把 “ 关键期假说”描述为“敏感时期”或者“最佳时期”可能更为合理。

研究表明，成人和青少年学习几乎所有语言技能的速度都比儿童快。他们比儿童更快地理解语法、学习词汇、学习阅读和表达复杂的想法。成年人有生活经验；他们已经学会了他们的记忆是如何运作的以及知道如何学习。他们的学习可以建立在他们已经知道的基础上。他们可以在母语的帮助下学习，以更好地理解单词的含义并发现各种相似之处。在学习一门新语言时，成人比儿童有很多优势。许多人忘记了这些事情，并认为成年后几乎不可能获得一门新语言。仅此想法就伤害了世界各地的成人语言学习者。

如果孩子在一门新语言中学习了几百个单词，他就已经被认为是流利的，因为他已经赶上了他的母语。作为一个成年人，即使你学习的词汇量是孩子的五倍，你仍然需要做很多工作才能以与你的母语相同的流利程度来表达复杂的想法。作为成年人，我们没有意识到我们的母语有多棒。我们花了一生的时间才到达这里，因此，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达到第二或第三语言的高水平。

这些高期望也让成年人畏缩不前。他们不想在说一门新语言时听起来很愚蠢。成年人经常避免说这种语言，并尽可能地待在他们的舒适区。孩子们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即使他们的词汇量非常有限，他们也会很快开始使用这种语言来表达他们想要的东西。当他们想要一些糖果时，他们只会说“糖果”。这个想法得到了传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建立了自己的词汇量。作为成年人，我们可能会感到不自在，直到我们可以说“我想尝尝你身后第三个架子上绿色包装中的苹果味的棒糖”。在这方面，我们应该更向孩子学习，不完美。

孩子们将学习第二语言作为一种爱好更为罕见。因为他们的父母搬到了不同的地区，或者因为他们正在上沉浸式学校，他们经常被抛出一种新的语言。如果孩子想结交朋友，他们常常被迫学习。成年人倾向于像水蛭一样紧贴自己的舒适区。即使他们住在一个语言不同的城市，他们也经常会找到说他们母语的朋友。他们在家说母语，用母语看电视，用母语阅读。成年人很难沉浸其中。年幼的孩子对学习语言没有太多想法，他们只是开始使用他们所知道的，并倾听他们的朋友和周围的环境来学习很多新单词。他们从不怀疑自己是否正在取得进步，或者他们所说的语法是否正确。他们自然而然地取得进步。这是儿童相对于成人的主要优势，但我们可以学习变得更像他们。

成年人非常擅长有意识地学习语言。不幸的是，这种巨大的力量也可能成为弱点。由于他们非常擅长从课程中学习，他们经常停在那里。他们忘记了看电影、听音乐、结交朋友、阅读很棒的书，并且基本上生活在这种语言中。语言接触是语言学习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如果您可以利用您的成人技能有意识地从各种可用资源中学习，同时也利用我们从小就拥有的技能自然地吸收语言，那么您将势不可挡。

在能够完美地再现当地口音方面，儿童占了上风。在许多情况下，孩子越小，他们在再现外来声音方面的能力就越好。儿童比成人更善于模仿新的声音。这使他们听起来好像更流利地使用他们正在学习的新语言。随着年龄的增长，这项技能的效率似乎有所下降；我们将很难重现我们完全不知道的声音。这是迄今为止儿童对成人的最大优势。好消息是它在流畅度方面并没有真正改变任何东西。成年人当然可以学会流利地说，即使他们的语言有明显的口音。不管是否能够达到像本族人一样的熟练程度，儿童在发音和语法方面习得的水平都要高于成年人。习得第二语言语法的过程受年龄的影响不大，但语音获得的过程可能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要过度担心自己的口音，正确处理准确与流利的关系。如果儿童受到足够的语言接触，大多数儿童在二语习得中都可以习得地道的本族语口音。在儿童成长过程中，越来越少的人能获得完全地道的本族口音。对此一个简单的解释是：为了交流,一个人必须使用喉、舌、嘴唇以及面部上千块肌肉。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肌肉变得越来越难训练，因为学习已形成了母语的习惯，故青春期之后要改变这些习惯是很困难的。另外，如前所述，大脑语言功能侧化的过程在青春期左右完成，此后神经肌肉的弹性便消失。对于语音而言，大脑侧化完成的时间可能更早。

成年人一天就可以背50个单词，甚至学会十种语法规则，而一个小孩子可能一天就记住了三个英语单词，看起来明明是成年人的学习能力强，为什么孩子可以很快地学会一门外语，而成年人不能呢？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Lenneberg 提出了关键期假说后来越来越多的语言学家对这个假说进行了验证。不同的语言能力关键期的年龄也不一样，其中关键期对语言学习的影响最大，其次是语法规则，最后是词汇。比如说语言学习的关键期大约是在7-8岁，如果人错过了这个7-8岁学习地道语言的这个阶段，后面就很难获得一口非常地道的口音，所以在大学学习外语对我们而言最简单的往往是词汇、其次是语法、最难的是语音。

因为关键期对词汇的影响最小，其次是语法，而对语音的影响最大的。这就是回答问题为什么学生学了很多年的外语一直有非常严重的口音。其实原因要从学习者最开始学习汉语的那个阶段出发，如果最开始接触的是一个非常流利、标准的语言，此后你的英语发音会一直很标准，但如果刚开始教学生外语的那个人，他的发音不太标准，那你将终身都带有一个浓重的口音。

关键期并不是说孩子会比成年人学习快，而是说儿童的最终效果要比成年人好。

可以明确得出的结论是2-12岁是语言学习的关键期，我们如果想彻底掌握一门外语，这里的掌握是说像母语者一样，就是你学完了不会忘记而且可以自如地跟母语者交流的话最佳时期是2-12岁，错过了12岁以后你的水平将很难达到母语者水平。另一个就是尤其是语言的刺激越早越好。

但已经错过了2-12 岁也不要着急，如果你有强烈的学习意愿和强烈的动机，成人是完全可以学习这门语言的，虽然不能像母语者一样彻彻底底地学会，但是用它来工作，学习和交流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参考文献】

[1]Brown, D. Principles of Language Learning and Teaching，New Jersey: Prentice hall, inc, 1987.

[2]Ellis, R. The Study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on，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

[3]Krashen, S. Principles and Practice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London; Pergamon, 1982.

[4]Larwer Freman, D. and M Long. An Introduction to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ion Research, Essex: Longman Group UK Limited. 1991.

[5]Singleton, D. Language Acquisition: The Age factor, Clevedon: Multilingual Matters. 1989.

[6]童彬蓉，年龄与第二语言习得，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3年，第3期。

[7]将剑云 戴运财，年龄与第二语言习得，山东师大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 年，第4期。

作者：

安娜（系北京语言大学汉语国际教育2021级硕士研究生，格鲁吉亚留学生）

善真（系北京语言大学汉语国际教育2021级硕士研究生，斯里兰卡留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