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无国界！看中美合作抗疫的四大桥梁
* “中美友好互信合作计划”是由复旦发展研究院和丰实集团共同打造的中美关系研究的学术平台
编者按
截至北京时间2020年4月22日7时，全球新冠肺炎累计确诊超256万。调动足够多的资源抗击疫情已经不是一个国家可以完成的任务，“全球抗疫”堪称是一场对全球治理的压力测试，它不仅要求各国在多边、双边和地区层面开展务实合作，更需要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公民携手应对，共同推进全球共防共治。中美两国人民通过各种方式携手应对疫情，突出表现为地方政府层面的互帮互助、科学家跨越国界开展合作、大型跨国企业的慷慨捐赠和跨国慈善组织的全力协调。
中国抗疫支持 美国州和市政官员纷纷点赞
抗击疫情需要各国人民共同努力，然而，特朗普政府在疫情扩散初期拒绝合作，在近期更是取消了对世卫组织的拨款。在此背景下，由于美国的联邦制特征，州政府在处理本州的民生事务、对外事务上具有一定程度的自主权。尽管特朗普拒绝合作，但是以纽约州为代表的各州、芝加哥等城市仍然可以秉承对人民负责的态度，接受中国企业和组织的抗疫支持。
据《时代周刊》报道，纽约州长安德鲁-科莫（Andrew Como）于4月5日宣布，尼克斯、篮网和NBA将和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黄屏合作，捐赠100万个医用口罩给纽约城必须在岗的工作人员。科莫州长称在中国政府帮助下，呼吸机已经抵达肯尼迪国际机场，而且中国政府正在积极协调捐赠1000个呼吸机给纽约这一新冠疫情“重灾区”。
图：科莫州长接受时代周刊采访 图源：时代周刊
对此，科莫州长表示，这是很大的帮助，对我们而言具有重大意义（it’s going to make a significant difference for us）。科莫州长还特别感谢了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黄屏：“正是他的努力让这一切得以发生”。同时，科莫还对特朗普政府的无能表示不满：“我们纽约需要3万个呼吸机，但是联邦政府只能提供400个。”
图：贝克州长在机场发表讲话，背后的飞机正是新英格兰爱国者号
图源：波士顿先驱报
贝克州长在机场发表演讲时说，“抗击疫情需要全球共同努力，如果没有中国伙伴们的帮助，这些事情绝对不可能完成。”贝克还特别称赞了中国外交部、中国民航总局、中国海关和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黄屏先生。同为共和党党员的贝克州长并没有称赞特朗普总统。
患难见真情：中美友好城市间的互帮互助
在中国爆发疫情之初，许多美国城市也曾给中国的友好城市（sister city）捐赠了大量医疗物资，助力中国人民共克时艰。中国抗击疫情取得明显成效后，我国一些城市也开始积极支援他们的美国友好城市。
塔科马市—福州市：福州市政府网站显示，“美国塔科马市吴德芝市长先后亲自致信给尤猛军市长表达关心和祝愿，并紧急调度防疫医疗物资对我市进行捐助。3月17日，我市红十字会正式接收塔科马市捐赠的5040个N95口罩。”
托利多市—秦皇岛市：河北省政府网站显示，“秦皇岛市友好城市美国托利多市专门召开会议研究向我市援助方案，托利多市政府通过市内各媒体向广大市民发布倡议书，呼吁广大市民捐款捐物，通过企业协调援助物资。截止3月16日，共募集资金9993.53美元，该款项已到河北省红十字会帐户。”托利多国际友好城市组织（Toledo Sister Cities International）起到了牵线搭桥作用。
匹兹堡市—武汉市：据匹兹堡论坛报报道，武汉作为匹兹堡的20个姐妹市之一，与匹兹堡已结缘近40年。佩杜托称市府办公室已经和武汉市长取得联系，将与本地的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心(UPMC)和Allegheny Health Network合作，向医疗专家咨询要发送的援助物资种类。截至3月30日下午，已有320人响应，累计捐献过2.9万美元第一批物品将以一线医护人员的护具为主，包括口罩、护目镜、隔离衣等，预计周末寄送至武汉。
上海：上海市外办主任在记者会上表示，共有50多个上海友好城市、近70个国家和地区友好协会发来慰问信函和视频，表达了与上海同心协力，共克时艰的愿望和信心。自新冠疫情爆发至2月21日，已收到外国驻沪领事官员、上海友城、有关国家和地区友好协会、上海白玉兰奖获奖者、上海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成员企业、海外华侨华人等通过这一统一捐赠平台向上海捐款捐物总价值近亿元。
中国抗击疫情取得明显成效后，我国一些城市也开始积极支援他们的美国友好城市。上海市还给友好城市芝加哥市捐赠了超过2万个口罩，以帮助芝加哥的四家医院。今年恰逢上海和芝加哥建立友好城市（sister city）35周年。芝加哥姊妹城市国际执行董事艾德里安·汤加特（Adrienne Tongate）说：“我们代表芝加哥市和我们的当地医护人员，感谢代市长龚正和上海市分享这些口罩。”
据《中国商务新闻网》报道，浙江省衢州市也计划给美国明尼苏达州雷德温市捐赠2万个医用口罩和200件防护服。此前，衢州市委副书记、市长汤飞帆也向各个友好城市发去慰问信。
图：中国安徽省捐赠的抗疫物资17日运抵美国马里兰州
图源：中新社/中国驻美大使馆
协作科研攻关，中美科学家携手行动
这并不是利普金第一次支援中国抗击疫情。2003年4月非典期间，利普金和他的两位同事冒着巨大风险飞赴北京，协助中国抗击非典疫情，指导相关研究，并将携带的1万份检测试剂赠与中国。在接受采访时，利普金表示，中国奋力抗击疫情的努力令人感动。相较于2003年，中国的科研实力有明显进步。
图：利普金教授接受福克斯商业频道采访
图源：福克斯新闻网视频截图
迄今为止，我国科学家在科研攻关上付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为全球科研协作作出大量贡献，为全世界科研同行所称道。今年1月，由上海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和公共卫生学院的张勇珍领导的研究小组在两个开放获取的站点上发表了最初的病毒基因组，这是有史以来最快的测序工作。当月下旬，中国医生和科学家在《柳叶刀》医学杂志上首次报道了这种新疾病。对此，《纽约时报》评论文章高度称赞中国的科研攻关能力：“中国科学家在许多方面引领了世界对新冠病毒的研究。
目前，钟南山院士领导的广州呼吸健康研究所与哈佛大学医学院（HMS）发起了一项抗击新冠疫情的科研计划，该计划得到了中国恒大地产集团提供的1.15亿美元资金赞助。该计划由哈佛大学医学院院长乔治·戴利( George Q. Daley )和钟南山院士共同协调，世界著名的流行病学家马克·利普斯琪（Marc Lipsitch）也是该小组的成员。广州呼吸健康研究所和哈佛大学已经成为中美新冠病毒科研合作的领航者。
在马萨诸塞州总医院，一组哈佛医生正在试验吸入一氧化氮对冠状病毒患者的疗效，这项研究是与中国的西京医院和意大利北部的两家医院联合进行的，这些医疗中心的医生已经合作多年。
复旦大学张文宏教授也同美国医学界展开了深度合作。3月13日，张文宏、曹斌和彭志勇教授与哈佛大学医学院等机构的科学家、来自美国100多家医院的负责人以及大约12名CDC工作者开展视频会议，相互交流临床治疗经验。
图：张文宏教授与美国参议员比尔在youtube上发布的科研信息共享视频
图源：youtube视频截图
大型跨国企业的抗疫资助
在跨国公司高速发展的今天，中、美两国一些大型企业的年营业额已经超过中小国家的GDP。大型企业具备强大的资源优势，而且因其跨国属性，在此次全球抗疫行动中提供了强大的资金支持。
1月29日，通用电气公司宣布，捐助价值2000万元人民币医用物资及现金，支持中国抗击疫情，其中包括1000万元人民币专项资金，用于购买疫区急需的物资及满足疫区部分紧急现金需求。
中国社科院统计数据显示，美国企业对华援助总额排名第一，并且远高于其他国家企业。惠氏、雅培、AO史密斯、通用电气、安利、百威、耐克等多家美企援助额都超过1000万元人民币。
陶氏公司大中华区总裁林育麟说，面对疫情，中国政府采取了及时有效的应对措施，高效部署各类资源抗击疫情，“我们对中国政府表示钦佩，对克服当前困难充满信心”。
2、中国企业为两国抗击疫情提供海量支持
同样地，中国企业也给美国的抗疫行动提供了海量物资援助。据《南华早报》报道，马云基金会给美国捐赠了100万个口罩和50万个试剂盒，这些物资将由美国疾控中心（CDC）分配。马云基金会同样捐赠给了欧洲、日本、韩国等其他地区。
此外，如前文所述，中国恒大集团为哈佛大学和广州呼吸健康研究所提供了1.15亿美元的科研资金支持。恒大集团董事长许家印说：“恒大很荣幸有机会为应对这一全球公共卫生威胁做出贡献。我们感谢所有在哈佛大学作出如此迅速和热情反应的科学家，我对哈佛的科学家们和钟博士的团队对这一人道主义事业的奉献深表感激。我们对这支全球协作团队充满信心，可以尽快取得突破、积极克服疫情。”
在全球化深入发展的今天，跨国公司的产品已经遍布我们身边。跨国公司虽然在股权分配、产业链布局和市场销售上都具有国际性的特征，但是跨国公司的“母国烙印”是挥之不去的。跨国公司在事实上具备了一定程度的公共外交角色和职能，中美两国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帮助两国人民共渡难关，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母国和东道国的关系，起到政府外交不可比拟的作用。
跨国慈善组织的通力协调
在公众眼中，相比于跨国公司和政府，跨国慈善组织是更具“温情”的存在。社会组织具备身份和关系优势，通过构建合作网络、实施志愿服务、提供信息咨询等措施，在全球抗疫行动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据《中国新闻网》报道，总部位于美国亚特兰大的民间援助机构“医疗共享组织”（Medshare）与可口可乐基金会以及联合包裹服务公司（UPS）基金会联手向中国捐赠180万只口罩。中国驻旧金山总领事王东华出席了捐赠仪式。
图：捐赠仪式现场，中国驻旧金山总领事王东华出席了捐赠仪式。
图源：中国新闻网
医疗共享组织首席执行官兼总裁查尔斯·雷丁说：“通过与全世界的合作伙伴一同努力，医疗共享组织希望能够帮助一线的医护人员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国驻旧金山总领事王东华说，这次捐赠体现了医疗共享组织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情谊，也体现了他们的国际责任。相信这些捐赠物资有利于缓解湖北特别是武汉对医疗物资的需求。
“直接救济” 组织（Direct Relief）也积极发挥影响力，于2月6日向中国医院捐赠了包括25万枚N95口罩和其他物品。自1月27日以来，直接救济已共向中国医院发送了572,000枚N95和外科口罩，接收者包括武汉，孝感和黄冈三个城市中报告冠状病毒发病率最高的三个城市中最大的医院。
此外，比尔盖茨基金会于1月27日宣布提供500万美元紧急赠款，支持中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基金会于2月再次发布消息称，基金会将立即提供高达2000万美元的资金，以加快对诊断出该病毒的人们的检测，分离和治疗，以期中断传播和控制该疾病。其中一部分资金将提供给中国等国家，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和国家疾控中心都是基金会的合作伙伴。乔治·布什美中关系基金会也积极筹措口罩等医疗物资，由联邦快递公司包机免费运往中国。
结语
在此次抗疫行动中，各国人民自发的抗疫合作为全球战“疫”提供了重要帮助，科学家跨越国界开展合作，企业积极运用资本优势慷慨捐赠，国际组织充分发挥关系优势全力协调，而美国的州政府则凭借区别于联邦政府的自主性角色积极作为，各方通力合作，弥补了官方抗疫合作的短板，为守护两国人民的健康做出了突出贡献。
两国政府高度重视地方友好关系的发展，迄今已经举办了三届“中美省州长论坛”。国家领导人在西雅图出席主题为“清洁能源与经济发展”的第三届中美省州长论坛时指出，“国与国关系归根结底需要人民支持，最终也服务于人民。地方是最贴近老百姓的。地方合作搞得好不好，关系国家层面的合作能否落地生根。”
图：第三届中美省州长论坛
图源：新华社
不同于中央政府外交的是，地方外事活动具备非主权性的特征。在美国等联邦制国家，大多数州政府在对外事务上的介入是在联邦政府的对外活动之外平行展开，其运作过程相对自主，具有“平行外交”的特征。因此，作为非主权型的政府行为者，州政府在对外事务中可以起到主权型的联邦政府所不适合发挥的作用。例如，在美国—古巴关系仍然处于紧张、敌对状态的1999年，美国伊利诺伊州长乔治·里安受邀访问古巴，对美古两国人民的交往和双边关系的改善起到了促进作用。
对中、美两国而言，在中美关系存在结构性矛盾的背景下，州政府的对外活动为改善中美关系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此次疫情期间美国州政府绕开联邦政府与中国开展合作就是一个例证。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副研究员潘亚玲认为，“随着美中之间战略竞争态势的日益显现，就地方人文交流而言，推进其继续发挥双边关系探路者、铺路者和护路者角色，对于稳定中美关系就变得更加重要。
尽管中美关系的整体操作环境呈恶化趋势，但地方人文交流仍不失为战略竞争背景下稳定中美关系的重要手段。因此，中美地方人文交流应当更好地挖掘潜力，特别是在既有基础上，加强人文交流与地方经济合作的配合，有效利用美国社会结构转型的机遇，通过战略创新、手段创新和制度创新，推动中美地方人文交流全面发展，为中美人文交流乃至中美关系奠定坚实的社会基础。”
中美两国人民的友好交往对于改善中美关系具有重大意义。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曾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中美两国年轻一代交往不断增多，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开始了解对方的语言、文化，这将为中美两国关系的未来发展奠定更坚实基础。期待两国之间的民间交流越来越丰富。中美两国人民之间的交往是中美关系的坚实基础。”
相较于政府间关系，中美民间交往可以在微观层面和“草根层次”发挥积极作用，在包括抗击疫情在内的各种全球治理问题上开展合作，弘扬平等、友善、团结的价值观，构筑民心相通的桥梁，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维护各国人民的幸福生活。在中美长期战略竞争的背景下，通过发展地方外事合作、扩大民间友好交往来改善中美关系大有可为，也必将大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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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邢丽菊《人文交流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载《国际问题研究》，2019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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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编辑：梁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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