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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见第101个

关于美的故事

日前，网友上传了一组大学美术课堂教学照片，图中川美院长庞茂琨亲自为学生做写生示范。评论区里最先出现的“该不该画裸体”的部分言论，被该网友再次截屏发布。

昨天，网友发起“美术院校示范人体写生引争议”话题。一天时间，热搜排名冲至第八，话题榜始终保持在前二十名内。截至今天，话题阅读量2.4亿，讨论2.5万。

最开始引起广大网友愤懑的言论，被淹没在海量的声讨中。除了发布的截图外，想要找到更多类似的言论，需要翻过成千条类似“这已经是9102年了”这样义愤填膺的评论，“导火索”一直要翻到最底下才能看到：

这场突如其来的热搜，成了昨天集体狂欢的其中一场。《巨婴国》的作者武志红称这些言论的人“返祖”。中国绘画在要不要画人体的问题上，存在过两次大规模的争议，一度被打压，多次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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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体模特为素描，巨大的争议从引入中国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美术界一般认为是刘海粟开创了人体素描的先河。

20年代轰动一时的“人体模特事件”

1912年11月，在上海乍浦路创办了现代中国第一所美术学校：上海国画美术院（后改名为上海美术专科学校，简称上海美专），招收了徐悲鸿、王济远等学生。4年后，刘海粟时任校长，随即着手教学改革，停办选科，增设预科以及师范学科。

上海美专是当时首开男女同校的第一所学校，更加受人瞩目的是在刘海粟的坚持下，为加强学生造型基本功训练，学校首开了人体写生课。当时人们思想观念保守，很多人体模特接受不了全裸，只好用一个男童代替，后来改请一个壮年男子模特。先是半裸，半年后，学校请这个模特全裸，这人认为这是对他的极大侮辱，愤然离去。

万不得已，刘海粟开始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应征而来的人很多，但因为要求全裸又都离开了。据说，有一个人此前已经答应全裸让学生画，并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临阵逃脱愿意受罚。结果，当他走到众多学生的面前脱衣时，他满面通红地说：“我愿意受罚。”在这种情况下，最后刘海粟还是寻找到了一位愿意全裸的模特，也使得高年级的写生课得以顺利进行。

早期的女裸体模特比较难找，李叔同开写生课时用的模特是男模特

1924年，上海《时报图画周刊》报道上海美专之人体写生

1920年7月，刘海粟托朋友四处辗转，终于找到一位敢于全裸的女模特。他在《上海美专十年回顾》撰文中写下：“全校学生教员无不兴高采烈，以为我们的事在中国美术界负有莫大的功勋。”此后，刘海粟的遭遇开始急转直下，波及了他的余生。

图为20世纪30年代《课中留影》，徐悲鸿、吴作人、艾中信等摄于中央大学艺术系人体写生教室

现在看来，刘海粟在此之前带领学生办展时受到的抨击，只是命运接受打击前的预热。刘海粟回忆，在一场他和学生的50余幅作品的展览上，“参观的人看到其中几幅人体素描作品时，莫不惊诧骇异。某女校校长，同他的夫人、小姐来参观，听说这位校长也能画几笔中国画，可是他一看到人体素描习作，惊骇不能自持，大骂：‘刘海粟是艺术叛徒，是教育界的蟊贼！公然陈列裸体画，太伤风化，非惩戒他不可！’”

《裸女》刘海粟1931年80cm×50cm布面油画

此后，那位女校校长以《丧心病狂败坏风化之展览会》为题，向《时报》投稿，还到江苏省教育会投诉，要求省教育厅下令禁止，“以敦风化”。女校校长或许忘了，他最好的朋友李叔同，已经先刘海粟一年在在浙江第一师范学校，首次安排了男模特的人体写生课。只是他的影响远没有刘海粟所带来的这么大。

随后，刘海粟发文予以反击，“现在这样浮躁的社会、浊臭的时代里，就缺少了这种艺术叛徒！我盼望朋友们，别失去了勇气，大家来做一个艺术叛徒！”与此同时，他正在静安寺路环球学生会举行的画展，遭到来自政界、文艺界的阻挠。当刘海粟带领学校的几个老师、学生摆放画的时候，外面闯进来两个人，以张挂淫画为由，强行关闭画展。

再之后，刘海粟成行的展览也无一例外不遭受谩骂。“因几张裸体画，络续接到许多惊愕的信件，说了许多怨恨的卑视的反对的痛骂。”

这些事情发生在1919年之后的中国大地上，尽管当时新青年已经接受过新文化、新思潮的洗礼。在当时，刘海粟被舆论称上海“三大文妖”之一，成为继“提倡性知识的张竞生”和“唱毛毛雨的黎锦晖”之后的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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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9月23日，刘海粟为了争取更多理解，普及有关人体模特的常识，通过当时有名的广播公司开洛公司公开演讲，听者10万余人。此次演讲，在后来整理成《人体模特儿》一文在时事新报上发表。

但上海闸北市议会议员姜怀素的文章，紧随刘海粟之后登报，称“街头色情图画泛滥，导致社会风俗败坏，而根源就在上海美专开设的模特儿写生课程。”他写信给北洋政府的临时执政段祺瑞、新任上海县知事危道丰，要求取缔模特，并强调：“尤须严惩作俑祸首之上海美专校长刘海粟”。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危道丰，第一把火便烧向了刘海粟和上海美专，他悍然下达禁令称：美专的模特写生课程淫秽不堪，已经转请法租界及会审公廨从严查禁。如再违抗，即予发封。

上海总商会会长兼正俗社董事长朱葆三也开始对刘海粟发难，他在给刘海粟的公开信中说：“先生以金钱势力，役迫于生计之妇女，白昼现形，寸丝不挂，任人摹写，是欲令世界上女子入于无羞耻之地方也……”

上海美术专门学校人体油画写生课堂

上海美术专门学校西画系的人体画上课时情形

刘海粟提笔应战，痛斥“信口雌黄，谬妄不伦，莫此为甚！”一时间，上海报纸热闹非凡。在刘海粟檄文般的回应下，危道丰、朱葆三、姜怀素都选择了沉默，刘海粟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不曾想心有不服的姜怀素却引来了更大的反对者——民国枭雄孙传芳。

1926年5月，统领江南的五省联军总司令孙传芳下令取缔美术学校模特，刘海粟甚至遭到他的密令通缉。刘海粟的处境险恶，蔡元培、康有为等人都在为他担忧，康有为一天之内连着三次找到刘海粟，提醒他谨防毒手，劝他离开上海。

高压之下，刘海粟暂时妥协，“为学术安宁免生枝节起见，遵命将敝校西洋画系生人模型，于裸体部分，即行停止。”孙传芳表示认可，并说“美术之关系小，礼教之关系大。”其实，孙传芳已经在当时的军阀混战中节节败退，无力再顾其他。

一场长达数年的斗争因政治原因，偃旗息鼓。最终刘海粟和人体模特事件改变了20世纪中国美术教育史。后来，有记者问刘海粟“这是否意味着历时10年之久的模特论战已经结束了？”得到的回答是：“在我们站立的这块沉积深厚的国土上，这不过是乐章的暂停、休止的音符而已。艺术和礼教，水火不容，这需要长期、以致几代人的坚持不懈的斗争，才能动摇、摧毁它根深蒂固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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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5月，已经68岁的刘海粟第二次中风。他半生维护的人体写生，也迎来了历史上第二次几乎断送命运的争议危机。

一年之后，“四清”运动开始。

康生在《关于使用模特儿问题》的报告上批示：“这个问题现在必须解决它。用女模特儿是不是洋教条？可不可以废除？难道吴道子的人物画是靠这个办法练出来的吗？我意应坚决禁止，我决不相信要成为画家一定要画模特儿。”

随后，文化部发出了《关于废除美术部门使用模特儿的通知》。高校频频受到波及，反映“教学活动中遇到了不少困难，恐应届毕业生的创作质量会因此受到影响。”

1965年5月12日，中央美院教师闻立鹏、王式廓、李化吉等人致函毛泽东，称“模特儿写生是美术基本功训练的重要方法，为了深入研究人体的运动、结构、比例、造型，至少在油画专业和雕塑专业应有一定比例的人体习作。”

文件呈送到毛泽东的案头，“人体模特”的命运再次走到了生死关头。

1965年7月18日，毛泽东在来函的第一页上写道：

“定一、康生、恩来、少奇、小平、彭真同志：此事应当改变。男女老少裸体model，是绘画和雕塑必须的基本功，不要不行。封建思想，加以禁止，是不妥的。即使有些坏事出现，也不要紧。为了艺术学科，不惜小有牺牲。请酌定。”

当时的文化部带头检讨，宣传学习重要“批示”精神，于1965年10月9日送上了“中央宣传部并报中央、主席”的《关于美术院校和美术创作部门使用模特儿的请示》：称“要提高师生及模特儿工作者的思想认识和审美观点；对模特儿应采取同志式的平等态度，尊重他们的劳动……”

《请示》由中央宣传部在1965年11月11日转发。转发《通知》称：“已经中央批准，现在转发给你们，请参照执行”。好景不长。1966年，“文革”爆发。1967年初秋，针对人体写生模特问题，周扬等中宣部、文化部几位领导遭到了批斗。一些美术专业的师生被扣上“资产阶级学院派”“回潮”“复辟”的帽子。

动荡结束后，文化部再次发出了《关于美术院校和美术创作部门使用模特儿问题的通知》，恢复了人体写生模特课。然而，对裸体的解禁一度局限于美术院校之中，社会仍将其视为洪水猛兽。很多艺术从业者仍心有余悸，不敢恢复模特写生。

1978年12月15日，文化部不得不再次转发1965年11月11日的文件，并强调“望遵照执行”，才算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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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1978年，恢复高考的第二年，陈丹青考入中央美院的研究生。

他回忆了文革十年后中国第一次恢复人体写生课的前后：从风闻，宣布，到上课，相关从业者在其间做了各种铺垫与前戏。先是在院校内部开放图书室，世界名画画册里翻开来，什么“维纳斯的诞生”，“土耳其后宫”，果然不着寸缕。接着是准许“社会”开眼:“文革”后复刊的《美术研究》第一期封面就让希腊雕塑维纳斯站岗，上市即告销罄。到了紧锣密鼓大造舆论的阶段，美院大礼堂某夜召开“裸体艺术”专题讲座，座无虚席，人声喧哗，黑暗中还混进来不少校外人士。

主讲人雕塑系钱绍武先作开场白，不久即引了鲁迅先生的中国人“从白胳膊想到全裸体”一节即“想象力格外旺盛”那段话。陈丹青说：“记得钱先生将‘白胳膊’大声念出后，到‘全裸体’三字，忽然停顿片刻，略带为难地那么一笑，面颊一红，很轻很快念过去了。哎呀，现在想来，连‘全裸体’三个字，那会儿也没谁敢来当众念出声。”

第一批上人体课的学生，包括陈丹青在内的九名研究生，日常按老大到老九以年龄顺序相称。开课的那天一早，炉子已经生好，老大老三单腿抖动理纸削笔神情自若，老二老四老五老六老九该干什么干什么，只见27、8岁的老七老八是一会儿给炉子添煤，一会儿挪动画架忽然不见人影，忽然又泡了开水抱进来：模特儿到了!由当班老师靳尚谊先生领着，她是一位我们先已在校园里见过的姑娘，二十多岁，相貌淳朴。我们一一同她招呼过，靳先生于是略一示意，她就转到屏风后面，换上睡衣，走出来。

画室里鸦雀无声。“我们在画架前各就各位拘谨呆立，成扇形，远远围拢她，却是看她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看，不像话，人家没穿衣服；不看，也不像话，人家不穿衣服就是让我们看，让我们画呀！”陈丹青到现在已经忘记了姑娘的姓名、模样，还有素描写生，他只记得老七一次再次看手表，在“她”快要出现时又跑到教室外面，旋即探头唤我出去。

“没什么，”他在走廊里额角冒汗低头沉吟，“我在想会不会出事？你说呢，可别出什么事啊!”陈丹青也不记得当时怎样回答的他，不记得他说完这些话后又跑到哪里去。在“她”赤身坐定后，老七这才悄没声地回转来：“他的身姿、步态仿佛进入殡仪馆，他的面容那么严肃，严肃得好像这里发生了最最沉痛的事情。”

陈丹青的人体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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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毕业后留校，后旅美18年后回国。

2000年，陈丹青进入清华美院成为教授，与美院资格最老的吴冠中等人有过多面之缘。那时候吴冠中正在大肆批判中国有太多的“美盲”。

吴冠中多次在公开场合说到：“今天中国的文盲不多了，但是，美盲却很多。如今的许多成功人士，包括企业家、媒体人、白领等，他们在各自的领域想必都很出色，然而，遗憾的是很少有人懂得艺术和鉴赏。”

吴冠中和赵无极、熊秉明，作为民国政府派赴欧洲的最后三位艺术官费生，同此前赴法的林风眠、徐悲鸿、颜文樑、常玉、潘玉良等人，是中国第一批画人体艺术的画家。法国巴黎塞纳河左岸拉丁区留下了他们大量人体素描作品练习。

吴冠中正在人体写生

吴冠中回忆当时的生活：“我每天上午到巴黎美术学院学习，下午参观博物馆、画廊，到卢浮宫美术史学校听课，晚间除去补习法文的时间外，便总在大茅舍画院里画人体速写。”

吴冠中画了半辈子人体，庆幸自己在长期的人体研究中窥见了西方造型美的门径。他认为美，来自于人本身这一活的机体。“人有头、手、脚，有硬骨与软体，是极复杂又极微妙的完整结构。他能站起来，能坐下去，能躺倒，能斜着一只脚独立，能跑、跳、舞，能像燕子似的滑翔……动也好，静也好，其间都交织着形体结构的稳定感和运动感。这是造型美感的基础，它们是基于科学的生理结构的，否则就会站不稳，跃不起。”引申到自然形态中，也是同样的道理。哪怕是假山，某一处多一块或少一块石头有些人并不在意，但在大师眼中是生命攸关的问题。

但是吴冠中提倡人体美，又不得不面临现实问题。“因为太多人见到裸体就不得了。过去展出裸体时，有人拍了照当黄色图片去卖，所以这回油画研究会的展览只好禁止拍照。艺术学院教室里画裸体本是课堂作业，作业挂出观摩是成绩汇报，但学院里有许多青年临时工，他们见了可稀奇了，又造成了坏影响。这些情况都对我们研究裸体不利，是容易给我们抹黑的。”吴冠中说。

“我们的人物画如不研究人体，必然越来越不行了。这与医生不解剖人体是一样的荒谬。”最后，吴冠中不得不提出，“我们封建社会那么长，决不能让人们公开看裸体。破除封建的工作，还是要有步骤、有阶段地进行。”

这一观点，刊登在1980年《美术》杂志第4期上，距今不过30多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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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到今天，从这件发酵的热点中，还可以看到这样的评论。

昨天晚上，川美院长庞茂琨就此事接受了采访，他说：“无聊（用人当模特）这个事，用一般的事情就拿来放大，这是国家允许的、合法的、科学的、普遍的，全世界不管哪个国家公认的。不画画的人他不知道这个，没必要讨论，也没必要大惊小怪。”

无论最初是点燃这场狂欢的言论，还是后续像潮水一样涌入的愤懑，也许等到“美术学院示范人体写生引争议”这个话题，再也没有什么人关注时，艺术可能就真的被放过了。

参考书目：

《徐悲鸿刘海粟的恩怨》荣宏君；

《陈丹青：多余的素材》陈丹青；

《造型艺术离不开对人体美的研究》吴冠中

荐友说💬

海冰

画人体很正常啊，在微博看到，感觉很不可思议。

小小龙女

我们只争议过如何报销模特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同情谁。

刘艳

但是我也问过那些画人体的人，确实挺性激动的，他们还会讲好多谁要么老师要么同学和模特之间的风流韵事。其实我现在对人体是无所谓的，我还想拍男女老少，等各种人体，我巴不得全人类无意义裸体。

郭霆威

基本上都是画的老太婆老大爷，身上也是很多褶子。

NEVERMORE

伦勃朗的褶子比安格尔光洁的大腿还性感。

刘艳

那我更喜欢安格尔的，比起安格尔的，我更喜欢荷尔拜因的，前两者都是物。

见叔

艺术史上谁画裸模最好？我印象最深的是弗洛伊德同学。

Sun晓

我认为是毕加索，毕加索打破了传统的写实人体，他手中的裸体模特有趣。他是个勇敢的独一艺术家。

我也画过人体，因为我是油画系，我们从大二到毕业都在画，学生与模特，都互相很尊重。真正在画画的人，头脑中不会有混浊的思想。

画人体有利于理解人的肌肉，骨骼结构。挺好的，我不认同那些微博评论，非常激进。

刘艳

我没画过人体，画过局部，别人说结构不对，我心想管它呢，它在我的情绪上成立就行。荷尔拜因的一根线条里有全人类，过去，未来，当下。我觉得画人体时，有欲念和无欲念都正常的。

我原先也喜欢过很多大师的素描，后来等到我开始创作时，眼里只有他了，有很哲学的感觉。但看他的油画就不行，那种好的东西就丢失了。好比一个青涩少年的明晰眼神和一个油腻中年大叔的混浊眼神。它和中国古代的绘画是通的。怀斯的线条我也喜欢，但就是抒情而已，深情地抒情。存在之詩。只有荷尔拜因的，简单一根线条都是哲学的。

zhihenghuang

我看到的只是单纯的线，所有的东西都建立在线的基础上。

NEVERMORE

荷尔拜因的素描，是神作。庞茂琨的已经很厉害了，但他学了一辈子，还是画不出来。

Sun晓

席勒的节奏感非常强，有情感，有力量，人物造型非常生动。

小小龙女

Sun晓

抛去杂念，感受下席勒的造型和用色，专业的美术人一般都很崇拜他的技法。席勒是线条和色彩的集大成者，他的许多作品都体现出一笔到底的高超技能，这种“高超”并非熟能生巧，而是喷薄而出。

彻底的裸露，扭曲的躯体，冲突的用色都是对传统美术的反叛。事实上，我为他感到庆幸，20世纪初的欧洲，竟然接受了这样一位艺术家。

NEVERMORE

席勒培根佛洛依德的作品里燃烧的是极致真诚，不管为人的槽点如何多，但作品里暴露的才是他们的赤子之心。而有些真诚是小布尔乔亚精致利己长袖善舞式真诚，艺术家做人也许完美，但纯作品而言，高下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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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历来的传统都是因循守旧和偏保守的，

人体写生这件事如果还没有开放到让所有的人接受，

但也许每个人都能做到给予尊重。

对于类似人体写生可能会带来的争议，

大众还会关注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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