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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我很晚才意识到这一点

阿改 象外 2022-05-06
👆 懂不懂艺术都能看懂的 象外

陈荣辉,《空城计》系列
如意镜,龙井,2017
图片鸣谢艺术家及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





“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

在1941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呼兰河传》中,被鲁迅誉为“中国当代最有前途的女作家”萧红如此写道。

萧红所描摹的,是一个平凡与愚昧交织的东北小城,是关于民国东北的“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矛盾语)

陈荣辉——1989年生于浙江丽水的一个青年,虽因《呼兰河传》而勾起拍摄东北的念想,但形诸相纸的,却已与上世纪萧红所写的大相径庭。

2016年至2019年,陈荣辉四次在冬季造访东北,拍摄“收缩的城市”及生活在其间的年轻人。这些城镇青年或从始至终留守当地,或历经大都市生活的磨砺后返回家乡, 虽然背景缺失(至少在陈荣辉的作品名称中没有透露足够细节),但他们的性格、气质乃至命运之走向的端倪,以及弥散在东北大地上的时代气息,还是透过影像,向观众迎面扑来。


《空城计》系列,主攻手,龙井,2017


陈荣辉2011年从南昌大学新闻专业本科毕业后,于2014年任职《都市快报》期间拍下《圣诞工厂》,借此获得第58届世界新闻摄影大赛(荷赛)当代热点类单幅二等奖,成为当时中国最年轻的荷赛获奖者。

如果说《圣诞工厂》是典型的“新闻摄影”,那么,陈荣辉此后的几个系列显然在逐渐偏离这一轨道——《石化中国》(2013-2015)与水污染危机、石化工业和城市化进程相关,但6x6的画幅下,拍摄者-被摄物之间显然已拉开距离,不是摄影记者惯常遵循的罗伯特·卡帕(Robert Capa)那句名言:“如果你的照片拍得不够好,那是因为你靠得不够近”;


《摩登上海&脱缰的世界》系列,2015&2019
麻烦横屏观看


《摩登上海&脱缰的世界》(2015&2019)干脆脱离明显的“新闻由头”,仅从自身游历出发,以4x5画幅捕捉中国当下消费主义和魔幻场景;

到了2016-2019年的《空城计》,摄影师的视野更为开阔,手脚也不再受“纪实vs虚构”二元抉择的束缚,以8x10画幅和更为自由的手法,把摄影向当代艺术方向推进。

表面上是画幅/视域的变化,实质上是观念的进化——摄影师在不断靠近摄影的本意:以简驭繁,以少见多。

因此,偌大的东北,那么多可入镜的景象,他却偏偏选择那些看似毫无戏剧冲突的瞬间,将它们置于人物肖像之间:一次火烧秸秆,一顶火箭造型的亭子,一张甜俗的餐厅招贴画,一面不明所以的老旧镜子,一件挂在树上的礼服……它们没有情节,然而充满故事,或者说,作为故事的载体,它们连接了故事的前因后果,成为激发观众想象力的灵媒。


佳芝小吃,富拉尔基,2017


陈荣辉的这一方法和取向,令人联想到包括Alec Soth在内的诸多摄影师和他们背后所依循的传统:相信直觉的同时尊重理性,拉开距离的同时保持温情,以现实的截面为入口,但也努力追寻小说般的结构、诗歌的余韵和艺术的美感。

从这一角度来说,尽管他的本意或所受的委托是去拍摄“收缩的城市”,但其影像本身则显然已溢出这一命题,如同东北的大雪,朝着更为宽广的四方飘扬而去。








象外 x 陈荣辉





象外 :你会怎样对外国人描述你自己?

陈荣辉 :出生于浙江丽水的一个小村,从小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生活,算是一个留守儿童。因为机缘巧合接触了摄影,改变了我的成长轨迹。除了摄影之外,最大的爱好是做饭。


象外 :第一次对摄影产生好奇是什么时候?

陈荣辉 :我老家丽水那边有丽水摄影节,然后还有丽水摄影博物馆。当时去那边参观了博物馆,也去看了摄影节,觉得很神奇。博物馆里的老式大画幅相机太吸引人了,相信每个有好奇心的人都会着迷。


象外 :第一次想拥有一部相机和实际上拥有了一部相机分别是什么时候?

陈荣辉 :上大学参加了学校的通讯社,有机会接触到摄影的工作。然后疼爱我的舅舅就给了我一台他的老相机。后来我去报社实习的时候,他给我买了第一台数码单反。


象外 :从新闻系毕业后进入纸媒担任摄影记者,这将近十年的履历中,对你而言有哪些重要的时刻或经历?最艰难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陈荣辉 :回头看,似乎没有那么多重要时刻。每个细微的选择构成了最后的结果。而结果也在不断演变。创作过程都不舒服,倒也不是艰难,因为一说到艰难,总觉得创作者苦大仇深的。我并不是那样的人。尽管我日常生活中有时候很刻薄,或许是做记者锻炼的思辨性(critical thinking)让我比较坦诚。但是我尽量去感受生活,尽量去体验生活。我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所以没那么艰难吧。又或者,艰难都在无数次告别中离去了,其实就是自己长大了。


象外 :因为什么契机选择去美国留学?在美期间,最大的思考是什么?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陈荣辉 :一步一步这么走过来,然后就觉得是时候出去看看。没有太多偶然的事情,是某种必然的选择。在美国的时候,思考的东西没那么多,就是想着怎么做好自己的创作,然后crit的时候展示好自己的作品。主要的精力就是创作。每一次crit都记忆犹新。深怕被说自己的作品是垃圾,哈。最艰难的的时刻就是crit前夜,真的睡不着。

疫情的时候去墓地转了转,想去找喜欢的诗人华莱士·斯蒂文斯的坟墓。


圣诞工厂,2014


象外 :从《圣诞工厂》到最近的项目,你觉得自己对摄影的理解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陈荣辉 :这个跨度有点大哈。摄影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或者说披着现实外衣的虚构媒介。我很晚才意识到这一点,因为深陷摄影的现实外壳不可自拔,现在慢慢理解摄影的虚构能力。当然,摄影做啥都行,这个媒介的可能性太大了,我们总是小瞧摄影。


象外 :从新闻摄影到逐渐打破纪实风格,走向这条路的原因是什么?什么驱动你选择往更为“艺术”的方向而去?

陈荣辉 :怎么去讲述真实,或者反应真实。新闻摄影的条框原本是可以帮我们(读者)认识到宽广的世界和真相,而实际上因为很多原因,我们的新闻摄影无法讲述真实的故事。那么何必强求这种方式。当然,作为新闻记者,我学到了很多有用的经验。

我觉得艺术家某种程度上就是去讲述真实,而讲述真实的方法有很多,在当下新闻摄影显然做不到很多事情。而艺术摄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对我而言是这样。当然我很尊重依然在坚持的新闻摄影记者。这个职业的付出远比大家想象要艰难。


象外 :在一则采访中你说过自己更偏爱“在路上”这种创作方式,可否稍微解释一下:在路上作为一种状态/心态,还是作为一种方法论?

陈荣辉 :在路上一直都是摄影的一个重要传统,不管是欧美还是我们国内。只是我们以前不太使用这个词而已。因为我之前的创作都是业余时间完成,我有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在路上对我而言是一种心态,一种逃离。同时也是一种方法论,让我重新认识摄影,认识更广泛的摄影。

其实我们耶鲁的系主任Gregory的创作也是在路上的一种演变,他也是要经常开车出去寻找好的拍摄地点,尽管他最后需要摆拍的方式进行电影摄影,但是他的核心行为是在路上。我们经常只看到了结果,却忽略了过程。包括Jeff Wall也经常在他的创作中提到在路上。


《石化中国》系列,2013 - 2015



象外 :拍摄《石化中国》项目时,是否有遭遇过什么阻挠或威胁?

陈荣辉 :之前在某些采访的时候提到过,大部分时间还好,因为拍摄这个项目的时候,我有意识采用一种不那么新闻报道的方式去拍摄。我一般采取一种相对的远距离观看,去拍摄工业和农业的边界线的地带。当然,我也碰过一次,只是开了车在一个化工厂前面转了一下,就被对方记下了车牌号码来找了我们单位的老总。不过,我当时是作为一个公民,一个自由摄影师在自由时间段去拍摄的关于石油化工的污染,也不是我在单位供职的行为。


《摩登上海 & 脱缰的世界》2015&2019

请横屏观看



象外 :《脱缰世界&摩登上海》是一个蛮有意思的项目,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些地方,又花了多长时间去拍摄?在那些魔幻的场景中亲临其境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陈荣辉 :这个项目都是在即将离开一个城市的时候拍摄的,一部分作品集中于2015年,当时我从杭州的一家媒体辞职去上海工作。这期间有几个月的空档时间,我就开车出去做这个创作。更多的就是和家人和朋友去各个主题乐园玩耍,边玩边构思,没有那么多的主题先行的意思。更多还是不断体验。在这些魔幻的场景中,我们都放肆地喊叫着,仿佛可以脱离了当下的现实,进入到了一个虚空的世界。当我架起2米多高的梯子进行拍摄,重新审视这些场景的时候,又让我回到了现实中。原来,这就是当下我们的神奇国度。


《空城计》,失眠少女,富拉尔基,2017


象外 :《空城计》会是一个持续的项目吗?从快手上联系的被访者中,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答应了你的拍摄?总体上,这些年轻人对于被拍摄是什么态度?他们会跟你聊些什么?

陈荣辉 :这个项目从2016年一直持续到了2019年我出国前。所以暂时告一段落。今年回国的时候,假杂志出版了这个项目的画册《空城计》,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买来看看。恰巧因为疫情,让我有了更多时间去思考这部作品,最后画册的呈现我非常满意。

快手上认识的这些年轻人,我更多是从视觉上去选择我的拍摄对象的。基本上没有人拒绝,我也不是做新闻报道,也不是说一定要评价他们什么。更多的是我还是被他们的行为所感动,然后拍摄的过程我觉得就是我自己在控制着整个气场。拍摄前和拍摄后,我们或许是朋友,或许再也不联系,但是在拍摄的时候,他们都是我作品的一部分。或许这样听上去有些自私。当然,我的个展开幕的时候,也有拍摄对象来到现场了。


象外 :使用大画幅相机进行拍摄,是否会担心失败的问题?在实际操作中,尤其是在冬季的东北进行拍摄,有哪些难度?

陈荣辉 :失败是可以接受的。起码可以学到新的东西。最怕拍出来的东西是很不变的。在零下30度的东北,好在有8x10大画幅这样传统而又可靠的工具,我也不用担心相机没电这样的情况。唯一的拍摄难度在于要合理安排拍摄时间,经常下午3点天就黑了,一天有效的工作时间是不多的。与此同时,室内外温差过大,胶片容易受潮,所以也需要安排好一天的行程。所以某种角度来说,艺术创作一直都是感性和理性的有机结合。


蓝色男孩,富拉尔基,2017


象外 :《空城计》的风格,令人联想到迟至Alec Soth的传统——将新闻纪实和形式美学融合在一起——但它的确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没有文字描述或背景介绍,影像本身的力量可能会打折扣。比如关于林子的那张照片,如果标注上他被父母抛弃并通过做变装秀来谋生这一背景,那么它能引起的共鸣感可能会更强。对于这一点你怎么看?

陈荣辉 :首先,这里面涉及到一个什么是纪实摄影的问题,Soth的照片其实本就不是新闻纪实,他也一直觉得自己的创作就是当代艺术创作。与此同时,国内一直都在纠结这些概念,简单来说就是,新闻摄影是纪实摄影很小的一部分,纪实摄影又是摄影很小的一部分。我们总是简单去判断一个艺术家的作品风格。或许可以借用Jeff Wall一个词叫做接近纪实,当然这个词更早是来源于Walker Evans的纪实风格。我觉得我的创作是纪实风格,因为我很多照片大量涉及了摆拍和再创作。当然,这个风格是我个人喜欢的风格,我希望可以延续这样的风格,并且努力去有所突破。

影像本身不擅长叙事,也就是说影像本身的力量从来不是照片背后的故事,而是照片本身。我们习惯于寻找照片背后的唏嘘的故事。但实际上,每个人自己解读的,或者说共鸣的时刻才是最重要的。但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关心这个小男孩发生了什么,而我们总是自作多情觉得我们要去关心这些事情。有时候这是善意的虚假的人文关怀。

回到静态影像本身,我觉得照片的影形式、色彩、构图、光影等去讲述的故事才是重要的,照片背后的故事只是注脚,而我们国内阅读摄影照片总是本末倒置。这也是回应了我们说,阅读照片是需要门槛的这一说法。


象外 :绘画或现当代艺术对你有什么影响?

陈荣辉 :以前在国内接触摄影和当代艺术多一些,在耶鲁的时候经常去美术馆和画廊看一些展览,不会拘泥于特定的形式。那些自己喜欢的艺术作品一直会给我很多灵感。最近做的创作是致敬耶鲁绘画系的一位传奇老师William Bailey,他一辈子就是画鸡蛋和一些静物,非常厉害的一位画家。去年耶鲁艺术馆给他做了一个大型回顾展,我去看了好几次。很可惜今年疫情期间他去世了。


象外 :一个已经被讨论许久的话题是中国急剧城市化进程后产生的空心化、无根化的问题,你说自己是一个小镇青年,并且是中国城市化的典型案例,你对于这一话题有什么切身的感受?留学美国期间,对于自己的身份和文化背景有什么新的认识和感悟?

陈荣辉 :生活在小镇,我的教育经历主要就是考上重点初中,然后就是重点高中,然后就是名牌大学,找到好的工作等等。我的切身体会主要还是在于变化,看到周遭环境的变化,人的变化,人际关系的变化等等。仿佛过眼云烟,又仿佛昨日重现。因为那些人你是熟悉的,但是那些关系却非常陌生。因为城市化,人与人、人与环境的关系都发生了巨变。

到了美国以后,某些因素会放大,比如作为少数族裔的体验。在国内,我们是多数群体,很难体会到一些事情。但是到了国外,我是少数族裔。当然,我觉得这些都是外在的社会政治因素,更多的还是自己内心发生了一些变化。或许是我真的开始逐渐成长了。我一直是一个仿佛很听话的孩子,却非常的任性和自我。但同时我又觉得自己要做个孝顺的孩子。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所以我对家人也很思念。


象外 :你在一个采访中描述过一个细节,说小时候在外公外婆家经常盯着月亮和萤火虫发呆,农村/乡镇还给你留下过哪些回忆?现在的农村又变成什么样了?你是否会有乡愁?

陈荣辉 :乡愁总是伴随着我们这些离开故土,不断向外奔走的人吧。作为艺术家,这样的情绪或许会更加强烈点。小时候我不听话,我外公就拿着稻草打我,吓唬我这个稻草会很疼。我外婆是村里的神婆,她说1998年是世界末日,天会塌下来。那个时候我吓得半死,一直看着天空。原本我们都已经搬到了城里,但是前年外婆和外公想回老家住,于是翻修了祖宅。我马上就会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对于我来说,往外旅游,不如回老家待一段时间,都很治愈。


象外 :能想象自己十年后是什么状态吗?

陈荣辉 :你能想象十年前我都没有摸过相机吗?所以我不能想象。


象外 :如果变得很有钱或实现财务自由了,除了摄影,你可能还会去做什么?

陈荣辉 :开家家庭料理店,做个厨师吧。主打黑暗料理,夜间营业。


象外 :一个大问题:你觉得中国社会在未来会变成什么样?身处其中,你又希望自己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荣辉 :未来总会变得好一些?我是一个比较悲观的人。我们的社会总会向善,向上?与其往前看,不如回头看看。我们的国家发展历程是否可以跳脱开某些历史悲剧。

身处其中,做个真诚的人最重要。


象外 :近期耳闻目睹的觉得有趣/荒诞/好笑的事情。

陈荣辉 :大选后一些华人川普粉上街游行,举着支持川普的旗子。在路上,这些华人川普粉被白色种族主义者叫嚣喊着“滚回老家”。那些白色种族主义者也举着支持川普的旗子。


象外 :最近在读的书/看的电影;

陈荣辉 :最近在看我最喜欢的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访谈录。刚好恰逢美国大选的混乱事情,加西亚在访谈中提到过:一旦美国大选,全世界其他国家都要冒着巨大的战争风险。美国人很聪明也很可爱,但是在选总统这件事情上总是犯错误。


象外 :最近做过的一个梦。

陈荣辉 :这真的是一个好问题哈。最近梦到自己秃头了,早上起来一阵慌乱。毕竟我的发量一直都是过剩的。或许是最近做创作精神高度紧张(亢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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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计
2016 - 2019





火烧秸秆,龙井,2017


安静的男孩,龙井,2017


洞房花烛,龙井,2017


吧台服务员,富拉尔基,2017


东北“熊瞎子”,龙井,2017


五个朝鲜族少年,龙井,2017


焚烧之后,龙井,2017


床上的女孩,抚顺,2019


摩天轮,富拉尔基,2017


无家可归的男孩,富拉尔基,2017


空门,双鸭山,2018


结拜兄弟,富拉尔基,2017


边境上的望远镜,龙井,2017


拾薪山雨前,抚顺,2018


持花的少女,抚顺,2018


龙舟,伊春,2016


五个艺考生,抚顺,2018


风过后,伊春,2016


粉色女孩,双鸭山,2018


乌马河,伊春,2016


健身迷,伊春,2016


装扮猎人,伊春,2016


纹身师,伊春,2016


双胞胎姐妹,富拉尔基,2017


鹤城,富拉尔基,2017


直播少女,富拉尔基,2019


春天别墅,伊春,2016


临时情侣,富拉尔基,2017


陌生女人的来信,伊春,2016


抽烟的女孩,伊春,2016


搁浅,富拉尔基,2017


塑料花,双鸭山,2018


香奈儿缪斯,富拉尔基,2019


气球帮,富拉尔基,2019


厨房里的毛线球,抚顺,2018


情侣,富拉尔基,2019


无风的转角,抚顺,2018







摩登上海 & 脱缰的世界
2015 & 2019
麻烦横屏观看























































石化中国
2013 -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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