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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了几十年“坏画”,他还在研究如何画一张“失败”的画

小白 象外 2021-09-25

懂不懂艺术都能看懂的⇡象外


《探花》,布面油画,155x220cm,2017

作品图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吴维佳笑起来有点顽皮,咧开嘴,胖乎乎的脸就更圆了。


这么写,他应该也不在意,用画笔,吴维佳更直白地表现过这些“多余的脂肪”——一个圆鼓鼓的肚子就要溢出画纸。观察这肚子的,是一双孩子的眼睛,“嘿,这好玩儿”——就画了下来。


《多余的脂肪》,100x100cm,2016


“学画到现在也40多年了”,说起过去,才注意到年纪,1960年出生于南通的吴维佳57岁了。


过去的学习“都是二手货”,“现在观念改变了,你觉得当然必须要看原作”,“但那个时候,南京艺术学院资讯也特别不发达,有一套日本印刷的世界名画全集,老师得戴着白手套翻给我们看的,哎,这页不错,‘能不能再翻过来给我们看看?’”


“我十几岁就开始画画,小的时候家里头有一张印刷品,是新加坡的一个画家,画了一个乌篷船,就照着画,完了以后找点水彩颜料上色,最后把那个画框拆下来,放在一起看,挺有印刷品的感觉,那时候,觉得印刷的感觉就是特别好。”


“小的时候学画,年纪稍微长一点的人,讲这个画好,不说‘好’、‘帅’,或者是‘有感觉’,他说,‘这个画得挺洋气’,我们那时候表扬一张画、或者自我表扬,都说‘这个挺洋气’,就是这样的。”


《圣斗士》,布面油画 , 220x155cm ,2017



《倒影》,布面油画 ,110x90cm ,2017


于是,始终是别人的东西放在脑子里面最重要的位置,吴维佳形容,“就像家族病一样”。


到后来,西方的东西再进来,过去的那个毛病还在,“得花双倍的力气,去摆脱它,这个可能比画画本身还要难,所以说画画挺难挺难,是这方面的,不是说画画本身。”


现在,吴维佳的视线更平、更自我,画面呈现出一种日常的幽默,比如《2017年初的我》,在近乎黑色的画布上,粗糙的笔触涂画出一个倔强的形象,脸上写了字母和数字,于是那团红色的圆变得不确定起来,不过,是什么也不重要。


《2017年初的我》,布面油画 ,110x90cm,2017 


最近,他关心的是“失败”。“过去,我是以完善这幅画结束,在停的时候,肯定是尽善尽美,这是过去的一种方式;但是,现在的不一样了,现在我的想法是,尽量是否定它的方式,就是以失败而告终”。吴维佳说,给之后的创作留有余地,同时,画是活的,这是用否定的方式肯定,“如果尽善尽美,它其实死路一条”。


话锋一转,说起了中国画。“中国人学画,都是师傅带徒弟,方法就是临摹,临摹的目的是为了不像师傅,这个太厉害了,就是我教一个人,带着撬来给我挖坟,虽然表面上尊师重道,但学传统、临摹都是为了反对他,最后不像他,中国人还是挺智慧的。”


吴维佳所说的“失败”和“否定”,在我的理解里,是一种画面的开放性,意味着更畅快的表达和更丰富的结果。回到那张自画像,表面之下,底层的笔触、颜色隐约可见,它们构成了画面色彩的多样性,“失败”、“否定”还是“尽善尽美”,在这里难以区分,因为被覆盖的、被丢弃的和最后留下的一起成为了《2017年初的我》,而这些残留的痕迹,又变成了时间的轨迹,最终,它们暗示观众,或许这就是画家的人生历程,于是,一张画拥有了活泼泼的生命力。


《2017年初的我》局部


怎么到达这种“失败”呢?一张看上去很简单的画,吴维佳可以画几十遍,而且是几十张完全不一样的张画,“我差不多是后一遍颠覆前一遍,结果就是一个战争残骸,乱得一塌糊涂”,把过去的这段经历用上,达到“以失败告终的目的”。

   

吴维佳使用坦培拉作画。坦培拉就是用鸡蛋混入绘画颜料当中来绘画,因此也叫蛋彩画,是一种古老的绘画技法,在欧洲,其诞生远远早于油画,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和中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乔托、波提切利都是使用坦培拉作画的大师。和油画的强覆盖力不同,坦培拉是种透明颜料,即使画很多遍,画面底层的颜色、笔触也不会被完全覆盖,不同层次相互叠加,形成一种丰富的美感。用坦培拉,他的要求是,“画布的最底层的木炭稿,后面覆盖再多遍,仍然看得到,这是坦培拉的妙用”。


《小周天》,布面油画,100x80cm,2016


“作画的习惯很重要,它会影响作品传达的信息的多寡,这也跟画法有关系,罗斯科的画看上去好像只是一块颜色,其实色彩非常复杂,每一层都是透明色。这么说吧,杉本博斯的电影院,他真的是用一部电影的时间曝光,最终的呈现屏幕可能是白的,但它是一部电影在里头,这种观念我觉得很有意思,就是每一层都在做。”


又说回坦培拉,“用了十多年了,最早自己用鸡蛋做,做了多少斤鸡蛋呀,可以炒很多蛋炒饭了。”吴维佳笑嘻嘻地,“不过,这么做有个问题,容易发霉,后来用甲基纤维素胶替代鸡蛋,也还比较好。”最近,又用回了鸡蛋,“其实就用蛋黄做,真的是又简单又好,也不会发霉。”


《白猴》,纸本综合材料 ,100x100cm,2016


《搏击》,纸本综合材料 ,100x100cm ,2015


《苍蝇拍》,纸本综合材料,100x100cm,2016


《草地上》,纸本综合材料,100x100cm ,2015


不过,更重要的或许是心态,“我画画的一个特点就是散漫,特别散漫,强化这种散漫,正好弥补了我过去。”


过去是什么样呢?吴维佳的讲述里开始出现了年代感。


“那个时候,满脑子英雄主义,就是要比的,你这东城有一个画家画得挺好,我们就赶过去把他给灭了,西城又来一个高手,得去看,要超过他。我这一辈的画家,不容易转身的原因也在这儿,他可能还是抱着那个英雄主义不放,执着于过去,还是想比个高低。其实,放下来就好。”


《砰砰》,纸本综合材料,100x100cm , 2016


《对峙》,纸本综合材料,100x100cm,2016


《面对面》,布面油画,110x90cm, 2017


吴维佳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一届大学生,1978年,“读南京艺术学院,也要考素描、色彩、图案,先考进的是工艺美术,一年之后才转到油画,那时候,油画是最牛的了。”


“那年改革力度大,人特别地多,工艺美术两个班,每个班二十多个,油画人少,就十个,有点精英教育的意思。”


“同学年龄跨度也大,我18岁算是最小的,很多比我年长好多,30多岁的也有,毕业的时候小孩都来参加了,年长一点的同学,有点经验,甚至有的时候就是老师。”


“看人家画油画,我这个从南通小城来的,调色板怎么用、颜料怎么挤,什么都不懂,不懂就没有顾忌,就把过去学图案、或是业余的东西都用到创作中,新鲜嘛。”


“简直是土老帽啊,你想,我那会儿喇叭裤、长头发,头又大,头发也比较多,他们说,‘怪的,标准人体是七个头左右比例,这家伙四个头’。”


“反正也没什么资讯,就是比基础,比出去写生哪几笔画得特别好。”


《天鹅湖》,100x100cm,2016


《生日快乐》,100x100cm,2016


在学校里,吴维佳却算不上好学生,“那样画就是最调皮的,老师都没法给打分”,怎么画呢?吴维佳的老师苏天赐先生说,“不论速写、油画,都随意而为,不求形似,不合规矩,却自成系统,竟有一种率真的美”。


“我还碰到一个高人,就是陈积厚老师,南艺的一位老先生,他跟赵无极是同学,有时候我们下象棋,他就把赵无极的画册什么的拿给我看,那会,这个几乎是不太可能的,太少了。”





1982年,吴维佳毕业,分配回南通,离开学校的时,“一把火把画统统烧了,烧了就走了,净身出户”。“然后想每天都是崭新的,我可以学到新的东西,画新的画,就是这么个想法。”


大概十年后,画家徐累说吴维佳的画“企图从破坏性的修改中和破坏性的笔触中,找到‘坏画’的感觉,这是为了反抗他过于依赖的优雅,同时给画面引入生涩的状态。”


吴维佳的“坏画”粗糙、杂乱,他的画不指向精致或是悦人,在意象繁多的画面里,也没有明确的中心,物和人的形象多是片段性的,我们很难在某一处集中注意力,整个画面都在挣脱平面的束缚。


《线人》,纸本综合材料 ,100x100cm ,2016


《逐出乐园》,纸本综合材料,100x100cm ,2016


为什么这么画呢?


“其实我一直就这么画。”吴维佳讲,“现在想想,好像这个画,就像蜥蜴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适应周边的环境,虽然是乱画、一直乱画,到现在这样乱画好像跟这个周边,就是我看到那些东西都有点关系。不敢说是什么当代,我也不去考虑这个事,但是就像一种生态学,这棵树的空气、土壤是这样的。”


显然,80年代,在写实画风盛行的院校,这种“坏画”不大容易被接受。


《小妹》, 纸本综合材料 ,98x65cm ,2015


在南通文化馆工作,其实也不怎么上班,“就画画”。“条件特别差,画油画要从画布开始做,这个怎么刷第一遍胶,是刮的还是刷的,特别讲究,那时候规定自己画布底要做十几遍,基本功真是特别好,赶上搞研发的了。有艺术家从美国回来,嘚瑟嘛,说美国的美术用品店材料可多了,听了特别气人。”


“之后材料都多了,那就是画画了呗,然后就想,我到底应该是写实,还是画抽象呢?其实这两个问题都很愚蠢,但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当然,也好奇过艺术家故事,莱奥·卡斯泰利(Leo Castelli )怎么样子跟劳森伯格喝咖啡,贾斯培·琼斯怎么样子被发现,“特别励志,其实都上当了,真的上当了”。


《写生画家》,纸本综合材料 ,100x100cm,2015


在南通,吴维佳迷恋过一段时间毕加索和立体派,好友朱新建写道:


“他非常认真地把金冬心也算成立体派,梁揩也算,四王不算,因为,那时候他认为四王画的不好,凡是画的好的都算,好像安格尔和塞尚也是立体派。”


“他用他认为的‘立体派’方法疯狂地画画,油画、水墨、水彩、铅笔什么都画,布上、纸上、墙上甚至连书的侧面都画,到处画,他的感觉很细腻,却粗犷、直爽、毫不扭捏罗嗦,笔下有罕见的自信。”


《子夜》,纸本综合材料 ,100x100cm ,2016


很快,如火如荼的现代主义美术运动“85新潮”来了,吴维佳“当时很被动地参加了”,“就拿一张画来,在玄武湖公园里头‘晒太阳’,相当于吵架、练家子打拳那种,就是85的时候干的事。”在1986年,“晒太阳”的含义是:作品放在家里面会发霉,要出来晒晒太阳。


“所谓的新潮美术,其实也就是一个现象,那个时候,大家觉得可以那样画了。当然也有浑水摸鱼的,就是画特别不好的也跟着玩这个东西,但在学校功课特别好的也看不上。”回过头来看,“85新潮”依旧是80年代最重要的艺术运动,瞬间,西方现代艺术迅速地被各种期刊、出版物抑或画展引进介绍出来,国内各种艺术家群体、画会、沙龙大量涌现,这些都对中国当代艺术产生着持续的影响。


“当时好像就有一个说法,说‘艺术不是进化论’,不能说时代越往后,画风就越好,这个一直帮助我谨慎地考虑很多事情的发展,譬如是不是越前卫的越牛逼。”


停一下,吴维佳继续,“当然,我也会想,这是不是为我的折中、保守找借口。”


《正反的思辨》,纸本综合材料 ,100x100cm ,2015


很难把吴维佳的画和保守联系起来。早在1985年,吴维佳的油画《吕布戏貂蝉》参加了江苏省“大型文化艺术周”的展览,这是“85新潮”的重要活动之一,展览前言写到:“用我们的眼睛,去寻找美的新大陆”,开幕一周,参观者达2万余人次。


“《吕布戏貂蝉》,我是根据陕西那边的剪纸,再结合一点立体派的画法画的。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就是为了那么做才那么做的,其实不是自发的,也没有研究这个事情,真的有点赶时髦。现在看起来特别幼稚、青涩,好像也还不错。”


“反正画画的人是这样的,结束一张画的一瞬间觉得挺满意,才会放手,然后过了一个星期,觉得不怎么好了,所以才有一种动力,去画第二张画,接下来画第三张画。但再过十年二十年,再看,还真的特别好。”


《群英会》, 纸本综合材料 ,100x100cm ,2016


吴维佳说的“折中”,是用徐累的话来说,是他花了过多的时间用于艺术经验的准备活动上,从塞尚到毕加索,从贾科梅蒂到霍克尼,为了丰富自己的词汇库,投入了不少精力。随后,吴维佳在前辈们的身上,找到了自我表达。


他自我调侃,“赶时髦就像女孩穿衣一样,买个时髦的特别容易被淘汰,所以选择一个折中的作为基础,吸纳一点新信息,自己再揣摩揣摩,炒炒冷饭。”


吴维佳的调侃有点自我消解的意味,除了《吕布戏貂蝉》,他也画过一些其他的的戏剧人物,后来不画了,我问,为什么呀?“有做汉奸的嫌疑。那会就是都想讨好外国人,拿我们国粹去吸引他们,但表面的戏剧人物脸谱,特别容易像做汉奸,汉奸的下场总归是蛮惨的嘛,就停了。”


《无题》, 纸本综合材料,60x80cm,2009


吴维佳有时候唱两句京剧,现在偶尔也唱,不过,在KTV唱的最多还是李宗盛,“那个时候吃饭总得有点谈资啊,表示我很有修养,其实就是背的名字,马连良啊这些,太多了。”


工作8年后,吴维佳调入南京师范大学油画系当老师,评卷子的时候,大家就调侃,“没画过画的、画得东倒西歪的小孩,这个要是录取了就交给吴维佳教”。


2005年,吴维佳开始在绘画中加入一些文本信息,他突然悟到个事,“今天的绘画和之前的绘画,对于我个人来讲,面对的课题是不一样的。过去,比如写生,我是直接面对一个人,现在,比如说我要画某个人,可能用一段影像,可能用一张照片,也很可能用别人那段对于他的文字描述,这些都是间接的他。”


《抱团》,布面油画,130x115cm,2017


“当代绘画完全变掉了,特别在欧洲,装置、影像好像是乱码,还有一个体会,当代绘画是把有次序的东西,回归到原点,就是原始的、那种朦朦胧胧的状态,回到最开始。这其实是一个方法论,不要次序,不要权威,不要已知的那些东西,把那个建立好的次序打散,回归原初。”


“我有经常会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可能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会去想想,挺过瘾。看作品也是,好像它就像相声里面最后的那个包袱,他都甩出来了,你听懂了,那种兴奋就是一种享受,有意思,但这个包袱,有的可能是抡起来给你一拳了,总之这些画、文本、信息,会跟观众有交流。”


“再一个呢,这些直接的形象和间接的信息,在画面上碰撞的时候,会产生连我自己都不一定很明白效果,我就慢慢去了解这些,但是,先放上去,先让它们打架,我再看看有没有可能让它们和解,或者夸大这种冲突,这个就是我现在作画的一个方式。《赏梅图》中就用了宋徽宗《芙蓉锦鸡图》里的形象。”


《赏梅图》, 布面油画 ,100x80cm,2016   





吴维佳也画国画、写书法,一开始的动机是想看看怎么中西方结合,但后来想想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就“体会体会过程”。


“画画、写字眼光很重要,沈尹默那时候写字,写了一大堆,陈独秀看了说,你这太俗了,“字则其俗在骨”,他写了一辈子都没摆脱这个‘俗’字。”


“国画以前看得多,但不敢动手,朱新建这方面能力比较强,就是、听他说说,老朱是亦师亦友了,后来分开一段时间后,我就开始自己动手揣摩,每次给他看,他总说‘不行不行,还没有放开,要彻底放开,你别怕笔墨,笔墨是一个纸老虎,你怕,它就欺负你,你不怕,它像狗一样就驯服了’。在南通,老一辈的尤无曲先生、高冠华先生,都接触的比较多。”


《丝竹音乐》,纸本综合材料, 100x100cm, 2015


《随梅》,纸本综合材料 , 100x100cm ,2015


“但是我呢,对国画的书写性还是挺感兴趣的。国画的书写性我还是通过大卫·霍克尼对中国美术的解读,才开始有这种体会,他觉得国画里面加入了时间元素,不像过去我们理解的,画是一张照片,是一个快门,六分之一秒,或者千分之一秒,一个定格,一个瞬间。国画可以延续,中国的手卷类似于电影,是可以在里头漫步的,它有时间。”


在以前,脑子里更多的是世界名画,“而且是世界名画的二手货”,现在吴维佳的画里也有它们的影子,不是完全临摹的方式,“有点不怀好意”,比如《接触》,让人想到著名的《加百利和她妹妹维拉和公爵夫人的画像》,但《接触》充满了滑稽和讽刺。在作画的用意上,吴维佳喜欢德国艺术家马丁·基彭伯格 ,用嘲讽的口吻讲述想说的事情。又自嘲,这种方式属于“年龄大了以后的狡猾”。


《接触》, 布面油画 , 155x220cm, 2017


《教授的解剖课》,纸本综合材料,100x100cm,2015


《名画公园》,布面油画,102x170cm,2016


吴维佳的画很多画在纸上,因为和油画相比,纸本更便捷,他也画很多手稿,有时候几天就画完一本,“江苏这边生活懒散,但还是得多画一点,虽然画了好像也没什么人搭理我”,从2005年到2014年,吴维佳都没办过个展,但画画从未停止,2009年左右,他在牛皮纸上做了两百多张独幅版画,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版画,先在玻璃上画,转印到纸上,随后再做处理。


吴维佳2009年作品。


画画这么多年,近两年才有了一处大一点的画室,地方大了,吴维佳开始创作一些大尺幅作品。说起画画自在,可一到采访、个展开幕,以前也犯怵,“特别紧张,满头大汗”,他说起2001年在上海的个展。


吴维佳手稿。


在南京师范大学当了多年老师后,紧张好多了,但真正的秘诀其实是,在心里告诉自己,采访、个展上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直到最近几年,我觉得画画就是自己的事,随着年龄大了以后,觉得绘画的这个事、艺术的这个事,它比较像人生。”吴维佳解释,“艺术是一个遭遇,就是你碰到什么是什么,我经常讲遇茶吃茶,遇饭吃饭,为什么是这样呢?和人生一样,它不能预设应该是什么样。”


《扫水》,布面油画,190x240cm,2017


将来会画什么呢?不知道,这个画了四十多年的“老画家”,依旧不预设将要去到哪里。


但艺术始终吸引着的吴维佳:“艺术这个东西,真的是,有时一经而过不一定想再去看了,但可能过一段时间又想去看了,艺术家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这个东西真是太怪,我想,艺术的奥妙也在这儿。”


吴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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