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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穿插在作品之间的真实经历，勾勒社会背景与创作之间的关系

姜可琪＆赵华 绘画艺术坏蛋店II
2024-09-02
近20年来互联网飞速发展，互联网、人工智能和大数据产生新的经济模式，“平台经济”、“零工经济”成为当下热议的话题。

同时数据也将各种人的需求勾连起来。中国拥有全世界数量最多的用户，也成为了全球最大的人工智能与大数据的实践场。

互联网中的“众包”“分包”服务不断加速我们的生活，一线城市几乎变成了一个延申的大工厂，外卖重组了这个车间的“食堂”，“物流”变成前线的补给部门，依旧用着最简单的方式完成食品分配。

在“物”的两头，人被平台和数据连接着，有句笑话很贴切：“小哥就是写字楼员工的饲养员”。
 
沿着公路，人们进入了城市，进入了工地，进入了工厂，他们的孩子进入了网络。

建造基础设施的人很可能也是基础设施的一部分。

数字平台是一种高效的管理方式，同时还为消费群体创造出“新的生活方式”，为生产者制造新的劳动岗位。
 
“外卖员”进入国庆的“当家作主”花车方队，疫情期间对全社会产生了巨大的贡献，在社交媒体上也常以“见义勇为”的形象出现，最辛苦的行业，往往被官方赋予最积极的社会形象。

“外卖小哥”赢得了尊重，但生活中依然难以摆脱不稳定的命运，还是在用自身的遭遇，去回应那些并没有多少改变的老问题。
 
过去我们做了很多“社会介入”的作品，疫情这几年，户外空间实践有很多限制，但多了更多思考的时间。

大学本科毕业时，我们的作品是对城市边缘一个旧家具市场的考察创作，社会学调研作为基本的背景叙述；姜可琪的研究生毕业作品，背景是与拆迁现场中不同身份的人之间的对话；而这次的外卖员系列作品也是如此，我们希望用穿插在作品之间的真实经历，勾勒社会背景与创作之间的关系。

——姜可琪＆赵华





白纸

作品介绍：“数字劳动”对劳动关系的颠覆，超出了现有的劳动法框架。在北京发生工伤事故的一名外卖员，却发现自己的劳动关系被属于一家重庆的劳动派遣公司，这家公司距离事发地点 1750 公里，法律工作推进异常艰难。从“农民工”时代到“数字工”时代，一份受到法律保护的工作直到今天都未被兑现，甚至还需要面对更加复杂的社会状况。影像内容是在外卖员的保温箱后系一张空白纸片，最开始的A4大小，像是没有任何内容的合同，直到慢慢变大成为旗子，在他们的工作过程中随着速度的加快逐渐起飞。
材料媒介：影像
作品时长：6′21″


从A4纸开始，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一张两米的白布。在做的过程中，我们和外卖员也逐渐熟络起来，外卖员之间也在互相交流各种经历。

野餐这些主意是外卖员想的，他们对这块“白纸”逐渐变大也有自己的视觉认知，我们觉得野餐挺好。正好留下的油渍也符合作品的表达。这件作品陆续做了3个月，开始要表达的内容也没那么重要了，时间可以冲淡作品的观念。





红雾

作品介绍：一名外卖员在几乎全黑环境中完成摩托的烧胎表演，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烟雾在红色的灯光下，像一层血雾。
材料媒介：影像
作品时长：2′28″


强化地面和轮胎摩擦的感受，把很大的力量，在短时间内高速释放。开始构思的是车手在一个密闭空间中，类似一个黑箱，红色的尾灯可以照亮烟雾，有一种科幻感和危机感。车子在奋力向前，但丝毫不能前进。





饭盒

作品介绍：将一块印有外卖订单的石碑加工成外卖的餐盒。
材料媒介：影像
作品时长：3′24″





团建

作品介绍：外卖员在驾驶的过程中精神高度紧张，而游乐场的碰碰车项目，让他们不必操心驾驶中的意外碰撞，肆意享受其中的撞击和快感。“撞击”这一感受，本身也与他们工作中的安全息息相关。
材料媒介：影像
作品时长：3′52″

外卖员为了提速而发生车祸，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需要得到释放，而公园里的碰碰车与他们的工作行为完全相反，在这种撞击中，反而是一种安心、发泄和开心。


不需要任何脚本和安排，依然是简单的“驾驶”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操作，人物状态本来就是一种表达。做之前跟外卖员聊天，有一个哥们说，这个让他想起之前几个大公司为了“抢占”骑手互相打的价格战；游戏结束之后，一名外卖员在没有任何台词安排的情况下，说出“一会开车可不敢这么撞”，大家哄堂大笑，当下的体验与自身经验就这样勾连在了一起。





目标拆解

作品简介：这是一个关于设计者和被设计者的故事，共享一个系统的同时也有着相似的命运，各种职业被系统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市场和消费者带来的压力，也伴随着系统逐层施加在为系统服务的人身上，程序员也需要设计出更加精巧的推销算法。外卖员用网线拉扯着程序员，对他施行“车裂”这一刑罚。商鞅设计出车裂这种刑罚方式，同时也是第一个受用这个制度的人。程序员一样，在这个过程中被“撕扯”。
材料媒介：影像
作品时长：5′07″



这个作品的方案来自一名程序员，在2020-2021我们参加了很多关于外卖员话题的讨论，那年也是外卖员这个话题最火的一年。在一次会议上，主持人问大家都是来自哪些行业或者专业的。多数来自法律，少数来自社会学和媒体，还有几个纪录片导演，其中只有一名程序员，他站起来发言：“我有时候在想作为程序的编写者，是不是应该对这些（外卖员）事情，在程序编写的时候有伦理上的判断”。这也是我们一直好奇的地方，这种设计者和被设计者之间的关系，就好像用一根网线连起来的两个蚂蚱，通过产业联系在了一起，这种关系不可见，但是真实存在。于是虚构了这个故事，表演也是为了展示这种关系。








姜可琪 ，生于1994年，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
赵华 ，生于1993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
©姜可琪＆赵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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