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以Deceptive curcumin offers cautionary tale for chemists为标题

发布在2017年1月11日的《自然》新闻上

原文作者：Monya Baker

姜黄提取物会误导试验，导致一些药物研究者“误入歧途”。

在姜黄金灿灿的外表下，潜伏着一个化学“骗子”：姜黄素。这是一种被广泛宣称具有药用活性的分子，但也会在药物筛选测试中释放错误信号。多年来，化学家们一直警告研究者谨慎对待姜黄素，以及其它可能会误导天真的药物研究者的化合物。

为了制止这些误入歧途的研究，一群科学家最近发表了一篇迄今为止最全面的有关姜黄素的评论综述，并得出结论：虽然有成千上万的研究论文和120多次临床试验，但没有证据表明姜黄素具有任何特定治疗功效。他们希望这篇论文能阻止更多的徒劳研究，并提醒不够警惕的研究者注意到这种可能性：在药物筛选中，化学物质可能往往会表现出理想的性质，但难以被开发成药物。

“姜黄素是一个警示故事，”明尼苏达大学的药物化学家Michael Walters说，他是发表于1月11日的综述文章（K. M. Nelson et al. J. Med. Chem. http://dx.doi.org/10.1021/acs.jmedchem.6b00975;2017）的第一作者。常用的药物筛选方法会检测一种化学物质是否会到达某种疾病所涉蛋白质的结合位点——这表明它可能是针对这种疾病的药物的一个起点。

但是，一些分子似乎会在没有活性时表现出特定的活性，姜黄素就是其中一例。这些分子可能天然会散发荧光，从而搅乱使用荧光作为蛋白结合信号的做法。它们可能会破坏细胞膜，使旨在发现靶向特定细胞膜蛋白的药物试验出现误导性结果。它们也可能会偷偷降解成具有不同性质的其它化合物，或者包含本身具有生物活性的杂质。

化学家将这些刺激物称为PAINS（pan-assay interference compounds，泛筛选干扰化合物），其中尤以姜黄素为甚。“姜黄素是这种经常在药物筛选中出现的干扰分子的典型代表，”James Inglese说。“严格来说，许多进行药物筛选的人并没有意识到姜黄素可能引发的各种问题。”

“许多研究精力和资金都被浪费在了姜黄素研究上，”这篇综述所发表的期刊，Journal of Medicinal Chemistry的联合总编Gunda Georg说。她说，即使如此，她的期刊仍然会稳定收到有关姜黄素的投稿。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的自然产物研究者，这篇论文的共同作者Guido Pauli说，姜黄素曾被提议用于治疗勃起功能障碍、多毛症、秃头、癌症和阿尔茨海默症等等疾病，但从未产生经过证实的疗法。

姜黄可能会导致研究精力和资金付诸东流。Kai Wong/iStock/Getty

Pauli认为，部分问题在于研究者并不总是知道他们研究的是什么分子。除了姜黄素之外，姜黄提取物还包含另外十几种化合物，而姜黄素本身就是三种彼此类似的分子的简称。在某些情况下，研究人员可能观察到了具有前景的生物效应，但却将活性归功于错误的分子。

Walters说，误解还会产生新的误解。即使试验存在缺陷，姜黄素也会被报告为有效。“人们默认文献中的内容是正确的，然后在此基础上提出假设，尽管它可能站不住脚。”科学家们似乎也不会查阅文献，看看哪些化合物已被标记存在问题。自2009年以来，至少有15篇关于姜黄素的论文被撤稿，还有几十篇被更正。

许多研究人员仍对姜黄素抱持乐观看法。“有证据表明姜黄色素的生物活性是真实存在的，”罗彻斯特大学医学中心的放射肿瘤学家Julie Ryan说。她表示，姜黄色素会与许多不同的蛋白质发生相互作用，因此与许多药物的作用方式也不同。Ryan已经在600多人身上开展临床试验，测试姜黄素对于治疗皮炎的效果。虽然没有发现明显效果，但她表示仍然存在值得进一步研究的趋势，并认为化学改性的姜黄素或许可以更有效地抵达组织。

但这篇综述表明要获得真正的答案并非易事，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化学生物学家Bill Zuercher说。“姜黄素或姜黄提取物很可能的确具有有益的效果，但是要追根究底则有难度，甚至可能是无法办到的，”他说。Walters并不觉得他的研究会阻止拙劣的研究继续开展。“应该读一读这篇文章的人多半不会读它，”他说。ⓝ

Nature|doi:10.1038/54114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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