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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九分钟》第六章

乔治·里奇 音流瑜伽研究
2024-09-02



编者按:《死亡9分钟》是乔治·里奇在成为医师数十年后写成的,一经出版就畅销不衰,帮助许多人重新认识生命、珍惜生命,成为生活的强者。死亡线上重返人世——二十岁那年,乔治·里奇在巴利营区的军队医院里,因病医治无效死亡。九分钟后,他复活过来,然而就在他死亡的短短九分钟里,他经历了灵魂离开躯体的一段旅程,就是这段经历彻底地改变了他的生活观。

 

作者: 乔治·里奇

译者: 陈建民


 

我们再次移动了,或者宁可说,我们眼前的景物——不知怎的又改变了。另一幕展现了!这是由于光的性质不同的缘故,仿佛在瞬息之间空气变得比以前透明,于是我可以看见那些显然一直是在眼前的事物。

 

换句话说,耶稣似乎是按照我所能了解的程度,逐步启示我一部分而已。起初祂向我显示一个地狱般的世界,其中的灵魂陷在各种不同的自我倾注里。前前后后的经历了这些,如今,我开始察觉到另一个崭新的世界!有一片宏伟的建筑物座落在美丽而阳光普照的园子里,其中各个相异的构筑呈现出一种相互的关连性,这种刻意安排的图案,令我感觉此地是一所设计良好的大学。如果要我拿世上的建筑来相比,这简直是荒谬蠢笨之至,因为尘世中所有的学校与大学似乎只是零零星星的复制品,唯有这里才是实体。

 

我们似乎突然坠入一个全然不同的空间,几乎像是进入另一类型的存在一般。经过了战时城中的喧闹与平原上嘶喊的声音之后,这里弥漫着一片宁静。当我们踏入其中的一栋建筑物,走向一个天花板高高在上而有长门的通廊时,肃静的气氛是如此浓厚,以至于我看见走道上有人时,着实大吃一惊。

 

我无法分出他们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因为他们从头到脚全藏在一件宽松飘荡、而有头罩的袍子里,所以我模糊地联想起修道士。然而此地的气息并不是全然如我想象的修道院一般,倒是更像个庞大的研究中心,四下里回荡着一种发明了伟大事物的兴奋感。我们擦身经过了站在宽阔厅堂中和螺旋形扶梯上的人,他们似乎被某种必须全神贯注地行动吸引住了;他们彼此并不讲很多话。然而我也感觉这些人中,彼此不但没有友谊存在,反而因为集中精神而疏远着他人。

 

不管他们可能是何许人,总之他们显出高超的浑然忘我——融化在某种驾临他们之上的伟大目标中。我瞥见一些敞开的门里装满着复杂的设备,其中数间房里,套着头的人物正弯身在精细的地图与解释图表上,或者坐在操纵装置旁,而精巧的仪器上灯光七闪八亮的。我曾在科学教育上有过初步的学习,这是我向来引以为荣的;我在大学时主修化学,选修生物学,读过物理与微积分。但若此处哲学活动属于某一类科学的话,那么他们是远超过我所懂的。万一要我猜的话,恐怕连门儿也没有。然而我却感到有某种庞大的实验在历炼着,也许是无数个这类的试验吧!

 

“他们在干什么,耶稣?”我问。

 

虽然知识像火一般的从祂身上燃烧出来——事实上,我意识到这个巨大的“校园”中,每个活动都源于神——但我的心思中并没燃起答案。那传递进我里头的,一如往常,仍是爱:一种因着我无知而起的怜悯,一种包容着我所有不解的谅解。

 

此外……尽管祂对这批人表示着明显的喜悦,我毕竟意识出,甚至连这里还不算是最重要的领域;我觉得祂将会把更伟大的事物显示给我,如果我能了解的话。

 

因此,我跟着祂进入这思想领域的另一栋建筑物,到了一间工作室,在此有一种复杂的音乐,是一边作曲一边演奏的,我连起头都跟不上。它有着变化无穷的节奏和音调,不是任何我所熟知的调子!“哇!”我发现自己在想着:“巴哈只不过是个开端而已!”

 

接着我们走过一间容积相当于整个利趣门大学的图书馆,我凝望着一些房间,里面从地板到天花板全排列着羊皮纸、泥块、兽皮、金属、纸张等制成的文件。“这里,”一个思想临到我:“凝集着宇宙间相当重要的书籍。”

 

立刻地,我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书本怎么会在地球以外的地方写成呢?!但尽管我的心思拒绝相信,那个思想仍然坚持着,“这是宇宙中的核心着作。”这句话不停地反复绕着。这时我们逛着圆顶的阅读室,其中拥挤着寂静的学者。接着我们突然站在一个较小房间的门口,它几乎是间附属的建筑:“此处是这里的思想中心。”

 

我们再次向外移到那个肃静而乐观的园邸,然后进入一栋满是工业机器的建筑物,随及进到一个有一个怪异的球形建筑物中,此处有条步行的小甬道,绕过一个池子上方,池中装的似乎是普通的水。继续来到一件看似大实验室的房子,以及一处好像某种太空天文台的地方,在我们一路前进的当儿,我的迷惑感不断激涨。

 

“这是……天堂吗?主耶稣?”我冒昧地问。这种宁静、光明,简直就像在天堂!此地,人的自我与自大的喧嚣也匿迹了。“这些人活在地上时,是否在一种毫无自私欲望的状态中成长?

 

“他们是如此成长的,并且会继续不断地这样成长下去。”答案仿佛阳光般照射进这个专注而渴望的环境。若成长会继续下去,那么这里比不是完整的成长。话又说回来,即或是这些宁静的灵魂,也让人觉得总是还缺少着什么?!猛然地我怀疑,他们是否与“低层领域”中的灵魂所缺相同?难道这些毫不自私却不断追寻着的灵魂,同样有看不见耶稣的毛病?或者换句话说,他们无法按祂的本相来看祂?当然他们已得着有关他的暗示与蛛丝马迹了,因为他们一心一意所追寻的,无疑地,乃是真理呀。难道说,一个渴求真理的倾向,也可能令人远离真理祂自己?——祂就站在他们当中,然而他们依旧埋首在书籍与试管中追寻祂……

 

我不懂。但我的迷惑与我所想问的一切问题,一遇见耶稣那说不出的爱,似乎全然无关紧要了。最后我自己结论着,也许祂不能告诉我这些超乎我悟性的事——或许是我里头还缺少一种可以了解答案的“什么”。

 

最要紧而又最合乎所有人需求的事实,仍旧是我身边这位,因为不论祂显示什么给我,祂总是时时刻刻地成为我注意力被吸引的真正焦点。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清楚知晓,何时是我们开始离开地球表面那一刻……

 

一直到此刻为止,我总有一种印象,觉得我们正在旅行——以怎样的方式在旅行呢?这点我无法想像——总之是在地球上旅行。甚至我所谓“较高阶层”的深奥思想与学识所在的地方,显然也是离“物质阶层”不远:此物质阶层中,有许多无形躯者依然纠缠在硬质、有形的世界里。

 

但现在,我们似乎已将地球远远地抛在后头,甚至我再也看不到它了。接着我们好像在一个广阔无边的“虚无缥缈间”,这种辞句是我向来一想就会恐惧的,但是此刻却没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某种不可言喻的应许,仿佛颤动着弥漫在这个无涯的太空中。

 

随及我看到在无限遥远之处,遥远得无法以任何我所知的方式来看见的地方——有一座城。一座光辉万丈而似乎广阔得毫无边际的城,其明亮足以在无尽遥远之外让人一目了然。这些光辉似乎从那地方的城墙、街道以及被我便认出是正在其中行走的人物身上所迸射出来的,实际上,这城和其中的一切仿佛都是用光造成的,正如我身边的这位一样。

 

在此之前,我从未读过启示录,所以我仅能敬畏地张着嘴凝望着遥远的奇景,想像着那里的每栋建筑物和每一个居住者,不知会有多灿烂,因为远在这么多光年的距离外,它看来已是这么亮了。我惊异而困惑,是否这些光芒四射的灵魂正是一生以耶稣为生活核心的人?是否我终于看到了那些在凡事上寻求祂的人?他们追寻的那么认真、亲近,以至于变得全然像祂?!……正当我询问这些问题时,两个光明的人物似乎离了那城而朝着我们过来,他们以光的速度飞越这片无涯之境。

 

但是当他们疾驰而来的同时,我们却以更快的速度退去,于是彼此间的距离扯远了,而那异像消逝了!我因深觉可惜而喊了起来,但我晓得,按自己这种不完全的视觉,现今对那真实而至极的天国只能承受迅速一瞥而已。祂已尽其可能的向我显示了我所能承担的部分。因此,现在我们急速地远去。

 

墙壁向我们围拥过来,看起来既狭小又像箱子一般,随即过了数秒,我才认出这是医院的小病房,我觉得我们离开此地好像已有一辈子之久了!

 

耶稣仍然站在我身边,否则的话,我的意识一定无法承担这种由无极太空跳入斗室空间的急剧转移。那荣耀的城依然在我心思中闪烁、灿烂着,向我招呼、叫唤着。我以一种全然漠不关心的态度,猛然注意到有个人躺在那张几乎塞满斗室的床上,其上覆着被单。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耶稣竟对我说我属于那盖着被单的行躯,而祂在我身上的旨意必须包括那团东西在内才能完成。接着我不断地倚近它,而它竟逼在我的视线上,阻挡了那大光。在失望中我向祂大喊,求祂不要离我而去,求祂使我进入光辉的城,不要将我抛在这里黑暗而狭窄的地方!

 

仿佛处在一个古老而被淡忘的故事里似的,我回想起自己曾搜寻这医院中的每厅每室,焦急地想要找到这张床上的躯壳!就在那最孤寂的一刻,我跳进一个我闻所未闻的完美存在中。如今耶稣的光已进入我的生命且全然充满着,因此想到我竟要与祂分离,真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

 

就在我恳求的当儿,知觉渐渐流逝了;我的心思开始模糊、模糊……再无法知道自己正在为什么而挣扎。我感觉喉咙里火烧一般,而胸膛上有很重的力量压挤着。

 

我睁开了眼睛,但觉脸上有东西遮着。于是我摸索着毛毯,试着想弄清楚是什么东西覆着我,但是想移动手臂就像想举起铅棒一般困难。最后我把手指合拢在一起,此时右手触及一个圆形的戒环,其上嵌着卵行宝石,套在左手无名指上。缓缓地,我将它一圈又一圈地转着,然后一阵漆黑袭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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