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东:一个做过20个月的记者,给媒体人的几句话
创刊于1996年的《新周刊》20周岁了。《新周刊》约曾经做过20个月记者的张向东写了一篇文章。
文章开篇,张向东十分感恩《新周刊》给予自己关爱:2002年3月至2003年10月,我在第一次创业失败后,从北京跑去广州,做了20个月的记者。承蒙媒体朋友不弃,始终视我为同类,当年收留我的《新周刊》20周年,约我写篇文章,我不想怀旧,写了几句话,也算是与现在仍在或曾经在媒体的朋友的隔空对谈。
“创立一家公司并上市,完成五大洲最美路线的骑行,完成《短暂飞行》。”完成这3个愿望后,现在的张向东正在创业,是城市自行车品牌700Bike的联合创始人。不在媒体圈的他有哪些话想要和媒体朋友说?
19世纪中叶之前的欧洲,有一种“说书人”的职业。
说书人的工作地点是雪茄厂。那时候雪茄生产都是手工制作,工厂老板就聘请说书人来给女工们讲故事,作为枯燥工作的福利。女工们边搓雪茄,边听说书人一本一本地讲故事。
后来,工业革命来了,雪茄的生产不再是手工方式,而是机器生产,轰隆隆的车间里,再也听不见说书人讲故事了。
我是在一部话剧里知道欧洲曾经有过这样的职业,那部戏有点“美好时代一去不返”的伤感。
2016年,《新周刊》创刊20周年,约我写篇文章,我就想起了这个故事。
可能,今天的杂志乃至整个纸媒,都有类似的伤感吧。不得不承认,我个人订阅的最后三种杂志《Wired》、《National Geographic》和《Colors》,前年也放弃了续订。
▲《Wired》、《National Geographic》、《Colors》的封面
我并不是说:杂志要完蛋了,你们赶紧向微信公众号投诚吧。我要说的是:世界一直在变,并不只是媒体,并不只是今天。对于一个机构,对于个体,最重要的是要尽可能思考:在变化的同时,什么不变。
不变的是价值,变的只是形式。价值长在人身上,而不是形式上。一个人有了价值,什么变化都可以顺应,什么时代都可以应对。
2002年3月至2003年10月,我曾在《新周刊》做记者。这是他们约我写这篇文章的原因。
新周之前,我第一次互联网创业失败;新周之后,我开始第二次移动互联网创业。那20个月,是我过去38年人生经历中最窘迫困顿的日子,《新周刊》给了一个失败者容身之地,新周兄弟姐妹对我诸多照顾,我永难忘怀。
但我不想怀旧。
来到这个世界,就像一次深潜,回溯耗费气力和氧,耽搁前程奇幻。大雨中的舞蹈,凌晨街头的痛哭,楼顶上的狂言……这些记忆或许该私藏,或许该深宵无人时取出下酒,或许该展览于他人,又或是破坏。
接受宿命,接受变化,是我这几年心终于安稳的原因:有人生来就是旁观者,对世界提出疑问,在太平盛世发出警告,在危难时日传播希望;有人生来就是流浪汉,从来不会停留于一地;有人盖楼,有人铸钱,有人造自行车,有人写文章……
人的职业选择,无非是被命运安排的一条路,去探寻,去发现,殊途同归。至于生活的谜底,可能就是时间长河里那些终归不变的东西,总有一天,它们会在我们筋疲力尽的一刻,全部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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