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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北京ONE艺术周「墙上文学」征稿|我有墙,你有小说吗?

曹语凡 北京ONE艺术周 2019-12-12
 原创文章,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2016年北京ONE艺术周将在9月10日至17日,北京东城区史家、本司、灯草、演乐、礼士胡同及内务部街为主要构成的胡同社区内,开展一系列涵盖戏剧、舞蹈、音乐现场、当代艺术展览、文学、诗歌、艺术沙龙、工作坊及讲座等各种具有互动可能的艺术活动。 
将有六十余个艺术项目在「视觉生态」「胡同声音」「文学渗透」「多元触发」四个主要版块内呈现,从视觉、声音、阅读等各个方面渗透到胡同的日常生活。 
届时,除了中国的优秀青年艺术家们,还有来自法国、德国、荷兰、丹麦、韩国等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和设计,都将在胡同里呈现他们根据这些社区的地理特征和人文环境创作的艺术作品。居民、路人、游客、文艺爱好者们都是我们期待的观众。

墙上文学,是北京ONE艺术周文学渗透版块的核心项目之一,由评论人曹语凡,作家阿丁、陆源以及策划人牛瑞雪共同发起。2016年,我们延续将“文学跳脱出原来的概念”这一宗旨,让文学和墙面产生出一种全新的视角。“墙上文学”不仅充分利用城市中不同空间与环境,且不断拓展创作与展示空间,让艺术与文化活动与城市的公共空间发生更密切的联系,获得更多“圈子”之外的可能性。
往届“墙上文学”征集了数位作家从未发表的文学新作,其中既有刚刚获得鲁迅文学奖的徐则臣、海男,也有像阿丁、夏茄这样由一定知名度的作家。甚至还有诸多文学新人,所有人均以零稿酬提供自己的新作品。
我们期望用“墙上”这一超越常规的文学展示场,将文学渗透到人们日常生活的路径与场景中,引导人们重新看待自己的城市和生活,给人们的心中留存更多城市文化意象。
2016年,第二届“墙上文学”征稿活动开始啦,无论你是新锐作家文学爱好者、或者路人甲,只要你认为你的作品足够“打动人”,不管长篇中篇,或短篇,我们都在墙上为你留有一席之地。
所以,我有墙,你有小说吗?
2016北京ONE艺术周“墙上文学”投稿地址qswx@beijingone.org


1如果你剥洋葱时想到一个故事
文学之墙,它只是一个载体,就像一个树洞对孩子的吸引力一样,我希望这面文学之墙对作家和他的读者们也有这样的吸引力。你也可以这把它想象成一个集市,你尽可能地想像,你的小说就像三文鱼一样,像蘑菇,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像斯卡布罗集市的那位会缝麻布衣衫的女孩,像一堆大蒜头,当你把它放在这这里时,会有很多人来逛这个集市,他们会欣赏你的手艺,和你交流,相互理解。是的,文学之墙是一个载体,但文学本身不是墙,它是一种人们获取相互理解的方式,是通往人心灵的一架天梯。
在我想像之中,文学应该是这样的,它永远承载真、善、美的古老精神,它可以具备任何一种文字语言的形式,有不同的风格,但它讲述的故事你能懂得,它会一直打动你,打动你……这就是我们热爱文学的理由。


我们在2014年第一届“墙上文学”强调了文学的先锋精神, 没有先锋,一个时代的文学就会止步不前。 何谓先锋?其实就是超前的写作方式,就是怎么写,它强调的是讲故事的方式。但在2016年,除了仍然强调文学先锋实验精神,墙上文学更强调“打动你”的小说,就是强调写什么,故事的重要性。如果说在小说中如何写很重要,那么写什么更为重要。
相比于一部作品的完整性,不管长篇、中篇或短篇,我们更在意的是它是否能打动人。是的,2016年“墙上文学”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能打动人的小说。一个悲惨的故事能使你悲伤,一篇心灵鸡汤能感动你,但这些都不是我们的追求,我们需要的不是感动,也不是这种感情过激的悲伤,我们要的是能“打动”人的故事。
“打动”人的意义旨在吸力你,激发你丰富的想像力,刺激你的思考……假如你的作品是在讲述一个外星球的故事,一个寒武纪的故事,或者你只是想讲一计当你在剥洋葱时想到的故事,啊,那应该很不错,请你把你的故事赐给“文学之墙”吧。

2关于那面文学之墙的来历
关于那堵墙是怎么来的,我想你一定想知道,它不是我剥洋葱时想到的,而是我在一个剥橙子的时候。
那是2014年夏天,我和牛牛(牛瑞雪)在她望京的工作室里聊天,她是北京ONE艺术周的创始人。当我在剥橙子的时候,牛牛正好聊到她的艺术周,她说这一届的所有项目都将在户外进行,他们已经确认了方家胡同、五道营胡同、国子监等几大著名胡同,从戏剧、舞蹈、绘画到诗歌朗诵等很多艺术活动都将在这些胡同里进行。 
也许是那个时候我正好吃了一口牛牛给我的那只多汁甜美的橙子,也许是因为听到“国子监”三个字,让我想到在那儿读书是一件多么牛的事情,便对牛牛说,“宝贝你能把胡同两边的墙给我贴文学吗?”牛牛觉得很不错,当即响应。


那一年我曾去了一趟俄罗斯, 在莫斯科普希金故居附近,我注意到那里的街区墙壁上随处可见一些历史人物的雕像,那些历史人物多半都是俄罗斯作家、诗人。 在老阿尔巴特大街上,我还看到商店橱窗之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装在画框里的油画,当时很惊讶,也难怪那条街能产生像《阿尔巴特街的儿女们》那样的小说。 那些雕像和油画使那些街区充满了文化艺术气息,也使我这样一个外国来的旅客对他们的国家尊敬艺术的方式肃然起敬。我想到在我们国家任何一个城市,墙上最多的就是寻人启事、狗皮膏药、商业广告……

不久后,我接到了牛牛的电话,是关于“墙上文学”实施的计划。这事我都快忘了,没想到美梦成真。我们俩商量着,不如多邀请一些朋友一起玩吧。我给作家阿丁、陆源聊了一通关于这个墙上文学的想法,他们都说很酷啊,愿意参与进来玩,于是,这第一届“墙上文学”由我们四个人就这样发起了。


3终于有了一堵可以阅读的墙
第一届,我们只在小范围内邀约了圈内熟悉的一些作家的作品,其中有一部分作品来自作家阿丁主编的APP杂志“果仁”的约稿。当时,我们制定了四个展区,其中“似乎是爱情”、“先锋实验”、“偏离与正轨”这三个展区都是原创首发作品,第四个展区则是年度经典,在这个展区里我们邀约了一些作家已发表的作品。
当初要来参与的朋友不止是作家,还有画家、行为艺术家、设计师等,简直五花八门。有一位做舞台灯光设计的朋友,他想做一个灯具,把我们的小说印在灯具上,每到夜晚灯亮时观众就可以直接在上面读小说。还有一位装置艺术家,想在胡同里放一个屏幕,请胡同大妈来朗读小说等,各种奇思妙想都有,可惜后来没办法实现。我们只能规规矩矩的把小说打印出来,为了使墙上的小说在下雨天不被毁坏,牛牛专门买了昂贵的防雨纸张打印,而为了不毁坏胡同里的地墙壁,她还买了环保胶。


“北京ONE艺术周”开幕当天,我们邀请了艺术家张俊领和作家孙一圣来帮我布展。 国子监那一段的胡同很宁静,阳光雪白,树木葱笼,人往那里一站,天高云淡,目光悠长,那里确实很适合发发呆,或阅读点什么。艺术家张俊领一看这氛围便竖起拇指,赞我们主意精妙,说把文学贴在墙上这本身就是一个不错的艺术品。

他灵感顿生,指挥在胡同墙的中间上下紧密地贴上两排,一溜儿长龙地往下贴。这个策略很不错,我们贴到一半效果便出来了,灰色的墙壁上徐徐展开一幅白色的长卷,说不出的庄严、肃穆。
有一对外国男孩和女孩驻足下来,问我们这是什么,了解之后,他们很高兴地在那个长卷中间拍起照。陆陆续续地一些游客经过,驻足下来,阅读墙上的小说,也像外国青年一样在墙前面拍照留影。胡同里有几位大妈大爷整个下午就坐在门口看我们张贴,有一位大妈站在墙前读了半天,然后很乐地说,“这是爱情小说”。有几个胡同里的孩子跑过来,先是议论这是什么,然后就在墙边戏闹,有一位小男孩手一带,我们的一篇文稿便从墙上飞了下来。那位大爷在椅子上坐不住了,起身把孩子哄走“小子啊,告诉你们,这是文学,贴在这儿就是让你们好好读!”


后来我们发现,把我们的文学稿一篇一篇从墙上揭走的都不是小孩。首先是风雨,我们贴好后的当天晚上狂风大作,一阵大雨倾盆而下,好似秋风扫落叶,墙上的小说一篇篇飞了下来。我们虽然考虑到用昂贵的防雨纸和环保胶,想不到的是环保胶经不起雨水的浸洗。在风雨大作之中,新京报记者吴亚顺和摄影记者赶过去拍下了现场。


4天晴去“补墙”
雨过天晴,牛牛去补印文稿,再交由我和作家陆源去“补墙”。当天,北京日报的记者杨丽娟与摄影记者和冠欣来采访。时值8月底,北京立秋过后的秋老虎猛过三伏天,他俩一边采访,还时不时帮我们补一下墙。他们还采访了胡同里的大妈大叔,以及路人,都说胡同里有这样可以阅读的墙很不错,为这里的胡同提升了不少文化味道。有一位年轻人说,以往上学时非常喜欢小说,工作之后非常忙,没那个闲情逸致去阅读小说了,现在看到这里胡同墙上的小说,这种方式吸引他又找到阅读的感觉。

5
他们在墙上读什么
我们的墙上文学在胡同里面对的命运依然是时不时给人撕走了,撕走它们的不是风雨,而是路人读者。每隔一段时间,牛牛就要去补印一批文稿,回来“补墙”。尽管“补墙”是个辛苦活儿,然而我们一点也不介意小说被撕走,他们是读者,他们是真心喜欢那些小说。


有很多人都是无意中走到这个胡同,也是无意中遇到那堵可以阅读的墙,然后驻足下来。一些外国人选择在这里留影,他们并不懂这些用中国文字讲述的故事,但他们知道这是文学,心里肃然起敬。有一位中文名叫“白树林”的加拿大经济学教授,我在胡同里遇到他,他说,“如果在半个世界之前来中国,只能看到墙上的大字报,而今能在墙上阅读文学小说,他觉得这个国家有很大的进步。”他的话让我想起在莫斯科墙上那些名人艺术家雕像的感觉,那时我的心情和那位加拿大人是一样的。我希望我们能够制造更多的可以阅读的墙,也正如作家阿丁所说,这样我们将不再面对一壁的虚无。

在此,再次感谢2014年第一届墙上文学的那些无偿供稿的作家们,以及评论家。我还要感谢作家老村,他在经济上给予我们墙上文学的帮助。

62014年墙上文学作家和作品

7发起人心中的墙上文学

阿丁:可以阅读的墙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由这句诗可以得知,我们的祖先是有墙上文学之传统的,红瓦白墙墨字,文人骚客的作赋题诗,千年来一直引人驻足。即使在我的少年时代,墙报也是随处可见的,路人偶尔的停步,副刊上的一则小文、一首短诗,观者背着手吟咏,复提起菜篮,悠哉游哉地踱回家,一天的生活因为一次驻足而舒缓起来。我爱这样的、可以阅读的墙,并且希望它不仅仅是一壁虚无的记忆。

陆源:文学不必自我设限
 我们议论文学,不时会画地为牢,与邻为壑,按照个人的经验或好恶大谈作家的养成、创作的方式、题材的取舍。于是,有人推崇写作班子,便有人反对写作班子;有人强调须保证每天写够若干字数,便有人厌恶严格的计划;有人批判宏大叙事,便有人追求史诗效果。甚至于,有人提倡作家多看电影,便有人呼吁作家少看电影不看电影。其实这些统统不重要。我们大概没意识到,“文学应该是”、“文学应该如何如何”的判断句祈使句说得越多,我们头脑之中的文学疆域和可能性就越少,而事实上文学的疆域和可能性天天在扩大。
谈论文学,或许可以效仿否定神学的方法,即,不去谈论文学是什么,而是去谈论文学不是什么。又或许连文学不是什么也闭嘴不谈,多向某些神秘学家取经,用象征和譬喻手法来隐晦地表达我们的意愿。
因为我相信文学仍然不是、且永远不会是流水线的产物,其纷繁多彩绝非概念和模型可以穷尽。当一个愚人给文学划界,文学的广阔地平线依然不断涌现灿烂风景。
所以,文学之墙不是要给文学圈地、设置屏障,而是希望为文学增加一个维度,更有益于它往天空生长。




牛瑞雪:文字也是艺术品
很长一段时间追问语凡何时出书,她说不急,我总要写出对得起纸张的文字。这句话突然触动了我。手机、电脑、电子阅读器;复制、粘贴、删除;文字也被我们快销了起来。
一页印有字的纸,也许是我们很多人最早接触的艺术品,只是没有如此意识而已。于是我想做墙上文学,不仅要做对的起纸张的文字,还要传递给其他人,文字也是艺术品。

曹语凡:让我们一起创造文学之墙
此时此刻,就在我们身边,有很多和我们同一样的作者:正走在写作的道路上,和那些我们崇敬的伟大作家一样,心里执着古老的普遍的真理且充满了困惑。而这困惑,也正是我们人类亘古不变的孤独的原因,只有古老的真理才会战胜它,而这真理,我们伟大的文学先辈们对它有过明确的解释:爱、荣誉、怜悯、自尊、同情与牺牲等感情(参见福克纳诺贝尔文学奖致辞)。艺术,它从来都不是孤立存在的, 根植于它的土壤便是一代又一代人类的心灵。它深深地打动我们,并奉献给我们心灵一种超越痛苦和普遍欢愉的感情。也正是这种感情,使我们存在于喧哗而骚动的世界之外,存在于媚俗与奴性的世界之外。当作家真正明白艺术的真理是什么的时候,在漫长的人生当中,无论是晦暗,还是飞黄腾达,只要写作,都会把这种真理作为作品的灵魂。如果说“墙上文学”需要什么样的小说作品,那么便是这种以古老的真理为灵魂的作家的作品。
如果说我们这一代写作者是非常幸运的,是因为从古到今,我们有那么多的文学先辈们,他们的名字连在一起就像是天上的银河,他们以其伟大的作品告知我们如何写作和写什么。但我想说的是,我们不能重复先辈们的脚印而止步不前,仅限于以他们尝试过的文学结构方式去讲述故事,而丢掉了他们对小说这门技艺的开拓精神。今天,我们深深热爱的卡夫卡、乔伊斯等先驱者们,在他们当时那个时代反对他们的大有人在,因为没有人像他们那样写作,他们是属于那个时代的先锋。而当在今天我们这个时代接受了它们,就意味着它们由”先锋”变成了“经典”,并且是经典中的经典。我们这代写作者正是从这些“经典”中吸取养料并开启了自己的写作生涯,然而,如果我们继续接受先驱们的写作观点,事实上才真的是违背他们的意愿——因为我们应该继承的不止是他们的写作技巧,更应该是他们先锋实验的精神,我们才不会踏着先驱者的步履而止步不前。在西方艺术界流行一句话——所谓大师,就是反对他的老师出来的。当然不是盲目的反对,而是要虔诚、谦卑地学习他们的技艺的基础上而去反对。
而我们的“墙上文学”——需要接受的正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先锋实验作品。它不一定是一个艺术成熟的长篇或短篇作品,甚至只是一个文学片断,只要它具备文学的一种精神,一种情怀。



结束语
2016年,“墙上文学”继续诚征好小说,在此感谢作家们把作品奉献给“墙”,没有任何一点的奖赏,但由于那个古老的普遍的艺术真理,让我们一起创造一面文学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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