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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院儿里 | 社区·植物与人的故事

撰稿/摄影 U酱&U酱的好朋友   文学统筹 Juan封面摄影 Han图文均为吐血原创,如需转载请标明出处。
我家院儿里有棵枣树,那是我奶奶第一次来四合院里种下的,小时候奶奶打枣,我们就在下面兜着衣服捡。
我家院儿里种了好多菊花,爸爸每天都拿着小喷壶伺弄它们。秋天到了,就会有很多叔叔伯伯来找他赏花。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当我们的生存空间从庭院转到规整的楼房,是不是已经忘记院子里的花木,其实是一个记忆的触发点?
而那些依然生活在老北京胡同里的人,都还有难以察觉的隐藏在大树红花之后的情感与故事。因为植物,同许多事物一样,都不是独立存在。我喜欢一棵树,往往是喜欢它所关联的人与事,不是吗?
因此,继植物调研报告后,植物日记第二个活动,就是走进社区,去了解胡同里的小院儿、学校和花园。硬性干货后,“我家院儿里”的故事奉上。
1
宗奶奶“种什么活什么”的小院

三十多年前,宗奶奶走进史家胡同的小院儿里,发现两边都堆着土堆,上面种着之前住户遗留下的苋菜——这对宗奶奶启发很大,这菜种得真好啊,我怎么不种点什么呢?


过了几天,宗奶奶移来了一棵石榴苗,从这棵石榴苗开始,宗奶奶开始种南瓜、梨树、小柿、香菜、黄瓜。庭院里面满满当当地全是绿色。在这个胡同一问,谁家种花草种的好呀,都能指出来这块地儿。南瓜最受宗奶奶的喜欢,果大,喜人。“果这么大,看着也挺美的”。她爱分享,整个胡同的许多人都吃过宗奶奶的大南瓜。

宗奶奶喜欢让院子里有些颜色,不然看着单调。她说:“我是土命的人啊,种什么活什么——真是这样”。 
 
2
科威特大使馆最想留住的花农

2014年2月24日,李爷爷把他新培植的羽衣甘蓝搬到了院子里,那是一个市面上面还没有的品种,是由李爷爷自己嫁接培育而成。

李爷爷的爷爷和爸爸都是花农,从8岁就开始养花。从19岁到81岁,李爷爷先后在越南、尼日利亚和科威特大使馆负责花草的种植、修剪和布置。退休后,庭院也都是应季的花,满满当当的——这真是一辈子,都在跟花草打交道。

“我为什么养花呢?干什么,就把什么工作做好,不管怎么,都得全心全意呐。” 最后快要退休的时候,科威特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说,李爷爷,您要是想留,我们能给外交部长请示,您留到85岁!果真如李爷爷所说—— “您看,好好工作,人家不放你呀”。 
 
3
爬树翻墙吃午餐

七年,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光在方便面头哥哥二十多年的生命里绝对谈不上精彩,但这平淡无奇的七年恰恰是偶然间涌上心头令人怀念的某个抹不掉的瞬间。

重新踏进这多年不曾想念的胡同,依然想去看看二中铁门旁边的大槐树,那时课间三五个捣蛋鬼悄悄爬上树翻过回忆里高高的砖墙,和老树对面的小卖部建立起“午餐大作战”的革命友谊,思忖着如何逃过教导主任的眼皮,但他们也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宽容。这里已经没有昔日小伙伴嬉闹的身影,但树依旧。 
 
4
他有一座秘密花园
 孑然一身的他有一座秘密花园。大丽花、瓣兰、金银花、铜钱罗…从清晨到夜晚,从浇花到施肥,从跳舞回来到闲话家常,能和它在一起的时间里,它只是默不作声作最好的陪伴。要想,它是这一年年,一点点,从墙角的垃圾堆到一座让过路人雀跃的花园,他给它最好的呵护。

每年,他总是要添几盆新花。兴许是买来的,求来的,他给它一切他能给的最好的。旁人摘了去,他心里清楚,总是心疼得紧。他不介意侍砖弄瓦替邻里养花,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种花、惜花、爱花,顾花,但他有这座秘密花园。

最后附上老朋友程碗饭的诗——有关他对于植物的情感和一点都不躁动的春天。



《我的春天》

程碗饭

是美丽的
白色的云朵铺在天上
土路旁的几棵老树
挂上了浅色的花
清清凉凉的风
一圈圈的在地上打转
整齐的草儿
就蹲在地上
它们背靠着背
熨开了
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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